叶远一脸懵的走了过去,像个丈二的和尚一样摸不着头脑,但是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只得硬着头皮坐在了欧阳夫人的身边。
“我可不可以叫你小远呀?”
良久,欧阳夫人才开口说了这么一句。
“啊?
可可以,您怎样叫都可以。”
叶远有些不自在的回答道。
看着叶远拘谨的样子,欧阳夫人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你不用那么紧张,就把我挡尘跟一个普通的长辈就行了,你不是想要找我谈生意吗?
就这样的态度,想要如何说服我?”
叶远没有想到欧阳夫人居然知道他要找她谈生意的事情,也没有想到欧阳夫人知道他的目的居然还能和他聊这么久。
叶远能想到的,就只有两个原因,一是秦子瑜一早就帮他打点好了,外界所传言的欧阳夫人不愿意买地都是以讹传讹,这是秦子瑜给自己创造的一个升职的机会。
可是这个想法很快就被叶远给否定了,诚然秦子瑜向来都是一个大公无私的人,所以断然不会为了帮他而搞出这么大一个阵仗来。
如果不是这个原因的话,就只可能是第二个原因,那就是欧阳夫人有求与他。
欧阳夫人有事情想要叶远帮助,并且是只有叶远可以做到的。
除了这个原因,叶远想不到其他的可能性。
可是这样的话,那么问题就又来了。
什么事情,是只有他叶远可以做到,其他人都做不到的呢?
叶远想不到,也想不通。
突然间,叶远想到了自己的《玄天医经》。
难道说欧阳夫人患了什么绝症想要他治疗吗?
但是自己有《玄天医经》的事情,欧阳夫人又怎么会知道呢?
叶远想来想去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只觉得,他如果再想下去,头就要炸裂了。
“欧阳夫人,如果您知道我的目的的话,那您就应该知道,我是代表非凡公司,来跟你谈花都那块地的收购问题的。”
叶远深吸了一口气,试探着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外界一直都说,您一听到是要收购花都那块地就都避而不见,但是您又为何突然愿意见我呢?”
“小远啊,你觉得我的那幅《夕阳下的向日葵》,画得怎么样?”
欧阳夫人没有直接回答叶远的问题,而是直直的盯着前面墙上挂着的那幅她自己的画发呆。
“我也说过,我是个粗人,不懂得欣赏这些富有深意和意境的画作。”
叶远还是像之前一样官方的回答着:“您硬要我说的话,我说的,也不见得和您的心意。”
“没关系,就跟我说说,你第一眼看到这幅画,最直观的想法就可以。”
欧阳夫人依旧看着那副画,面上的表情很是温柔。
“那我就说说我的拙见吧。”
叶远没有办法只得硬着头皮去看:“我看着这幅画只觉得很悲凉和寂寞,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其他的东西。”
其实看着这幅画的时候,叶远脑海里想到的第一个词语就是遗憾,第二个,就是悲伤。
向日葵本来应该向阳而生,朝气蓬勃,代表着积极与向上,象征的都是十分美好新鲜的事物。
所以画家在画向日葵的时候,多数都会画正午太阳最足,向日葵开的最灿烂的时候。
而眼前的这幅《夕阳下的向日葵》则朝气全无,一眼望去,满眼的都是无奈。
向日葵仍想开放,可是时间已经是日暮西沉,所有的向日葵都慢慢低下了头,没有了生气。
正如,垂垂暮年的老人,想要抓住什么,却无论如何都不能把它握在掌心,这是多么遗憾的事情。
叶远说完,欧阳夫人陷入了无边的沉默。
叶远有意无意的碰了一下欧阳夫人的后背,想看看她是不是身体上有了什么疾病,想要证实一下自己的猜想,结果却发现欧阳夫人的身体状况十分正常,并没有什么不妥。
这下叶远彻底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可是为了谈成这笔生意,还是要硬着头皮坚持下来。
许久之后,欧阳夫人才继续开口:“你知道我的第一幅画画的是什么吗?”
“就是被欧阳先生买走的那一幅画?”
叶远反问道。
“是的,就是那个。”
欧阳夫人确定的说道:“我的第一张作品,叫《日光下的向日葵》。”
“看来欧阳夫人你在画这幅《夕阳下的向日葵》的时候和你第一次画《日光下的向日葵》的时候,心境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叶远思考着。
“是啊,真的很不同。
画《夕阳下的向日葵》的时候,是我丈夫欧阳先生去世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