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可名心道:“此人既与苏凉衣为敌,自是实力不弱,我万万不能轻敌!”随即催动窥天眼,一道灵识剑气喷薄而出,直奔王剑射去。
王剑心思细腻,明察秋毫,忽见杨可名的左眼有变,顿时心中一凛。虽未看到“剑瞳”的飞行轨迹,但也察觉到有危险逼近,遂身形猛地一矮,躲过了迎面袭来的剑气,又举剑刺向杨可名的面门,意在一击毙命。
杨可名来不及多想,手心一翻,“刹那红尘”浮现,先将剑锋拨向一旁,再一刀直取王剑的心口,使得正是“流云殇”中的一式——“流心”。
王剑亦不敢托大,退后半步以避其锋芒,复一剑斩向其颈部。杨可名有灵眼加持,看得真切,连忙蹲身躲过,随即凌空跃起,反握匕首大力劈下,口中喝道:“分云!”
王剑见其势如猛虎,迅如闪电,已是躲避不及,只得将剑横于头顶。刀剑相撞,火星四溅,二人只觉虎口处传来一阵酸麻,彼此各退一步。缓了一缓,谁也不愿示弱,便又战成一团。
看台上,数万观众的目光齐聚二人,叫好声不绝于耳。相比之下,其余八名选手的战斗如孩童打闹,早已被人遗忘。
二人你来我往数十回合,杨可名越打越好奇。那王剑的剑法看似平淡无奇,实则招招致命,其路数与苏凉衣如出一辙,是真正的杀人术。但相比苏凉衣,王剑却少了几分以命相搏的气势。也正因如此,二人的剑法高下立判。若换做是苏凉衣,杨可名恐怕早已落败,至多也就是以赋法勉强保命。
“奇怪,难不成这二人师出同门?”
另一边,王剑也看出杨可名不是平庸之辈,思量着一时半会恐怕难以解决战斗。虽然自己还有底牌在手,但这毕竟只是初赛,犯不着拼个你死我活。
心思知此,手中宝剑奋力一挥,趁杨可名躲闪之机跳出圈外,冷冷道:“没想到你倒是有两把刷子!也罢,我便不为难你了,你回去祈祷不要在复赛中遇到我吧。”
杨可名大笑道:“爱说大话的人我见过无数,但像你这般不要脸的还真是稀有。既已落了下风,就该认错道歉,怎么还敢大放厥词?”
王剑不屑道:“你我方才的交手只能说是平分秋色,而我并未使出全力,你怎敢说我落了下风?”
“平分秋色?”杨可名冷哼一声,道:“先看看你的剑吧!”
“嗯?”
王剑看了看手中的宝剑,顿时怒火中烧。那宝剑的剑刃处不知为何,竟变得豁牙锯齿,剑身上龟裂遍布,看样子已是濒临折断,而且难以修复。
杨可名得意道:“三招之内,我必将其斩断,到时候你不落下风谁落下风?还有,你的剑法虽然精妙,但相比苏凉衣仍有不小的距离,再加上他拥有剑骨,你绝不是他的对手……”
“住口!”王剑闻言怒不可遏,吼叫着打断了杨可名。
杨可名饶有兴致的看着他道:“咦?你怎得如此生气?难不成你和苏凉衣间有什么血海深仇?”
“少废话,我这就让你看看我与他到底孰强孰弱!”
言毕,王剑的气势瞬间暴涨。
“好得很!”
杨可名亦不甘示弱,催动窥天眼准备迎敌。大战一触即发之际,忽听得空中的陈九念高声道:“比赛结束!”
二人闻言一怔,定睛一看,原是擂台另一边的八人已分出胜负,无奈只得作罢。观众的失望远胜二人,看台上再次骂声一片。
杨可名回到休息区,见苏凉衣正闭目养神,便道:“凉衣,方才那个人你认识吗?”
苏凉衣对初赛毫不关心,并未专心观看,茫然道:“你说的是谁?”
“就是那个叫王剑的家伙。”
“王剑?”苏凉衣想了想,摇头道:“不认识。”
“不可能啊!他上来便问我认不认识你,而且他同你一样专修剑术,其招式路数也与你如出一辙。”
苏凉衣淡淡道:“修习剑宗之人虽不比气宗和灵宗多,但也遍布九夏大陆,光是无极剑宗便有数千剑修,我又能认识几个?”
杨可名疑惑道:“可他说他要亲手解决你,明显对你恨意不小啊!”
“有这种事?”苏凉衣剑眉微皱道:“我生于无极,来风泠前未曾离过宗门半步,这个王剑我的确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