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
悄悄感激地应了一声,步子向前移动而已,她一边走,一边抬眼看去,在大殿的中间摆放着一张桌子,桌子的后面端坐着一位中年男人,别人都在轻聊,他面无表情,一双眼睛直射着前方,虽然不是看悄悄,却也让悄悄刚刚放松的心,再次紧张了起来。
从这男人穿的官服和年龄来判断,应该就是崇奚墨的父亲,太医院的崇尚医监大人了,可从外貌上来看,他们父子没有什么相似之处。
看到崇大人,悄悄不觉想到了自己的舅父云重瑾,在没出那桩祸事之前,舅父和崇大人的关系很是要好,经常一起研究医药,悄悄和崇奚墨的亲事,还是舅父和崇大人闲暇时提及的,后来两人商议之后,也就敲定了。
不知道崇大人对于舅父毒害皇上这件事,有什么看法,他不会也相信舅父是那么没有医德的人吧?
就在悄悄盯着这位崇大人,百般思索他是不是知道舅父案子的内情时,崇大人凌厉的目光突然直射过来,悄悄心下一慌,忙将目光移开了。
就在这种不经意的转眸一瞬,她发现了另一个倍感尴尬的状况,崇大人右手的那张桌子后,坐着的竟然是崇奚墨。
他竟然也在这里?
此时崇奚墨也发现了走上来的悄悄,深邃的眸子由上至下将她打量一遍,眸光中略显一点点的吃惊,这才仅仅一个上午,身为厨役的李春香,竟然成了膳房的高级厨师?
面对着崇奚墨的目光,悄悄的步子禁不住慢了下来,她想到了森林里发生的事情,不晓得饲畜苑的那些人,会不会因为看到悄悄和崇奚墨一起从森林走出来,生了什么谣言?
小海子见悄悄的速度慢了下来,不知道出了什么状况,干笑了一下,匆匆地走了过来。
“找不到位置了吧?一次会这样的,崇大人不会怪罪的,来吧,我来送,你站好就是了。”
小海子真会说话,也替悄悄解围了,他将悄悄手里的膳盘接了过去,然后冲着悄悄使了一个颜色之后,笑呵呵地送到了崇大人的桌子上,轻声地解释着。
“毛大厨那边病了,李春香这里很多事情都还不太熟悉,别扰了大人用膳的雅兴。”
“嗯,倒是张新面孔。”
崇大人收了目光,点点头,小海子这才释然地笑了,然后又用警告的眼光看了悄悄一眼,退下去了。
悄悄这次不敢怠慢了,她恭敬地站在了崇大人的左面,这样可以远离崇奚墨,也能让她的心稍稍平复一些。
“到右面站着。”崇大人的声音响了起来。
右面?
悄悄尴尬地低下了头,为什么崇大人非让她去右面站着,莫不是这是平时用膳的习惯,没有办法,崇大人让她站在哪里,她就得站在哪里。
小心地移动着步子,悄悄站在了崇大人和崇奚墨的中间,希望崇奚墨能装作不认识她的样子,也许她能好受一些。
虽然崇奚墨没有说话,可崇大人又开口了。
“你就是李春香?”
“是,大人,我是李春香。”悄悄觉得奇怪,这才是一次见到崇大人,他应该只知道自己姓李,怎么连名字也一下子说出来了?
“一个厨役突然晋升为高级厨师,确实让人感到意外,你说说,你在御膳房最擅长什么?”
最擅长什么?崇大人这么问是什么意思?似乎他对悄悄的能有有所怀疑。
悄悄一时有些发愣,还真无法马上回到自己擅长什么了,事实上,她除了一点理论之外,实践得极少,可崇大人这么问了,她总不能不回答啊。
“最擅长……营养煲汤……”
其实这不是悄悄擅长的,而是她娘擅长的,在楚府里,大夫人煲的汤可是一绝,可她每次只是看了几眼,却没真的动手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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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大人听了悄悄的回答之后,淡然一笑,接着说。爱睍莼璩
“只凭煲汤就可以由一名厨役提升为高级御厨?在御膳房也是少有,看你年纪也不过十四五,这么小,就不知道什么是脚踏实地,搞那些浮夸的一套。”
不知道什么是脚踏实地?浮夸的一套?
这话听起来似乎在暗讽着什么?悄悄眉头一皱,莫不是崇大人认定她提升为高级厨师是依靠了什么关系?可就算依靠了什么特殊关系,和他这个尚医监大人有什么妨碍吗?
悄悄满心懊恼,可这样的场合,自己的身份,容不得她辩白,他喜欢这么说,她听着便是。
崇奚墨仍旧端坐在那里,看不出什么表情来,或许他对他父亲的看法也表示赞同吧,毕竟这么快提升为高级厨师,让他也感到意外了。
窘迫的气氛很快因为几位大人的议论而消除了。
“这次蒙古国来访的国宴可是最近的大事,蒙古国近几年和我国修好,蒸蒸日上,倒是不容小憩了。”
“所以皇上和皇后娘娘都十分看重这次的国宴,内外御膳房,都做了交代,膳食是一方面,这礼节也不能轻视了。”
“那是那是……不过听说这次蒙古国的王后也会亲自来,这还是头一遭啊。”
“听说是为了十几年前丢失的小公主而来的,皇上已经下旨,差人去了西域,经过一番打探,当年确实有一个女人抱着一个小女孩儿进了沙漠,不过那个女人已死,孩子好像被一个商队的人捡起抱走了。”
“沙漠里黄狼经常出没,这孩子真是命大,只是不知道被什么人抱走了,那条线路上,做丝绸、香料生意的商队倒是不少。”
大臣们说着,悄悄也便听着,提及了蒙古国王后这次来京的目的后,接着又谈乱起了这次国宴,有的大臣说应该找蒙古的厨子回来,这样才都地道,有的大臣说这样可能来不及,何况皇宫的御厨怎么能让蒙古人担当呢,就算层层选拔,考核也来不及啊。
“倒是有一个人可以担当这次国宴,只是……”一个大臣开了口,却有些犹豫了。
“是什么人?”
“先皇器重的御厨,只是现在他已经疯了,担当不了了,不过当年,每次国宴,可都是他来安排的。”
“哎,你提他做什么?真是扫兴。”
廖大人似乎知道这位大臣说的是谁,很不愿在这个时候提到这件事儿。
“不提,不提,也许尚食主管那里早就有安排了。”
“听说这次蒙古的公主也来,皇上有意赐婚,却不知是真是假?崇大人?”廖大人轻声地问了一句。
崇大人听了廖大人的问话,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