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犹豫了一下,便上前道:“王爷是在里头吗?”
“对啊!”旺财打量着她,“我没见过你,你是刘妃屋中的人吗?”
旺财来府中没多久,但是也和外头的小厮丫鬟们混熟了,她虽身份高贵,但是到底是贪玩的年纪,带着阿衰出去的时候便吸引了大家的眸光,看到阿衰这么听她的话,都十分崇拜。
旺财很享受。
“是……我是刘妃屋中的奴才,刘妃身子不适……”婆子犹犹豫豫地说。
“进去吧!”旺财打发了她进去,最好是能带走花千万,看着白小洛就不稀罕花千万待在荣华阁,算是帮她一个忙了。
婆子没想到这么顺当,连忙千恩万谢地进去。
花千万瞪着白小洛。
“你说你不会下棋!”
白小洛点头,“是的,不太会。”
“你连续赢了本王两盘了。”
白小洛点头,“谢谢王爷相让。”
花千万继续瞪着她,“你……本王让你,你也看出来了?”
铁痕扑哧一声笑了,“王爷,王妃这话是谦虚。”
花千万大怒,“铁痕,你来下,若你输了,扣半年俸禄!”
铁痕陡然脸色大变。
白小洛抬头看着他,哎,扎心了,老铁,嘴忒多。
“王爷,翠玉院的婆子来了!”丫鬟进来禀报道。
花千万大手一扬,“先候着!”
“王爷,婆子说刘妃身子不适!”丫鬟道。
花千万闻言站了起来,“身子不适?怎么回事?婆子呢?传进来!”
丫鬟出去通报,婆子快步进来,惶恐地道:“王爷,刘妃娘娘吃了晚膳之后,便觉得肚子不适,方才疼得脸色都变了,可不许老奴来告知王爷,老奴见她着实难受,才……”
她偷偷地看了白小洛的脸色,没再往下说。
花千万没说什么,但是白小洛却马上起身道:“刘妃肚子不适?该不是吃错什么东西了吧?王爷快回去看看,若要紧马上请大夫,切莫耽误了。”
对白小洛如此“懂事”,花千万很满意,他嗯了一声,却又眯起了眼睛看着白小洛那张恨不得他马上消失的嘴脸,厉声道:“你是撵本王走吗?”
有这么明显吗?
白小洛茫然地摇头,“王爷这话从何说起?那要不王爷别回去了,今晚就留宿荣华阁!”
花千万哼了一声,“休想!”
说完,大手一挥,带着婆子便走了。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包括铁痕。
铁痕屁颠屁颠地跟了回去。
白小洛往榻上一倒,“应酬老板真的太累了。”
话音刚落,便见门口有一道影子翩然落下,把众人吓了一大跳。
“求见王妃!”女子说话简洁。
白小洛听得这声音,便坐直了身子,心底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练血,进来吧。”
现在这些人,都仿佛不记得她在王府的身份是王妃,而不是龙九。
练血走了进去,道:“王妃,我家主子有请。”
白小洛道:“略忙,能不去吗?”
练血点头,“应该可以,但是主子说您不去,他就来。”
白小洛叹息一声,站了起来,“更衣!”
她现在不是什么龙女,只是一个被人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小透明。
刘妃使计让花千万回去,他今晚怕是脱不开身过来了。
白小洛牵着骡子从后门出去,练血则是骑着高大的宝马,对比之下,骡子显得很没气势。
“去哪里?”白小洛问道。
“王府,天池!”
日,又泡温泉!
一路无语。
抵达摄政王府,练血把白小洛牵好骡子,便道:“王妃直接过去找王爷便是。”
白小洛听了这些称呼,有种想吐血的冲动。
天池水雾蒙蒙,琉璃瓦顶上不知道什么时候,镶嵌了一粒硕大的夜明珠,照得底下白昼一般的光亮。
温泉池里,只露出一颗人头,眼底幽幽寒芒,俊美的五官带着几分邪佞之色,薄唇一扬,便扯出了一抹笑意淡淡,“下来!”
下你妹!就不能换一句台词?
白小洛眼观鼻,鼻观心,“王爷深夜传召卑职过来,有什么吩咐?”
她着重了深夜二字,你不用睡人家不用睡吗?
“三……二……”他声音慵懒清淡,手里有意无意地捧着鞭子,“一般本王数到一,就会直接出手。”
“男女授受不亲!”白小洛抬起头,眸光澄明地看着他。
“一……”鞭子凌空劈来。
“五鬼听令……”
鞭子倏然收回,没入水中,一切,波平如镜。
四目相对,火光四射。
良久,南宫越淡淡地道:“你不下来可以,棍子下来!”
白小洛飞出龙杖,龙杖没入水中,然后浮起,在水中飞快地穿梭,像一条蛇,看着十分欢快。
南宫越薄唇微扬,凝望着龙杖,眼底露出慈父般的宠溺,很快,这就是他的棍子了。
白小洛很难理解一个男人如此钟爱一根棍子。
“你若没什么事,便在一旁坐着,本王不得空搭理你。”
“……”
白小洛看着他,义正辞严地道:“王爷,若没什么事,我便先回了吧。”
“你可以回,棍子留下!”南宫越淡淡地道。
“大晚上的叫我过来,就只是为了让我把龙杖带过来?”
“难不成大晚上的,本王还能对你有兴趣不成?”南宫越诧异地抬起眸子,觉得她问了一句废话。
得,得!
白小洛在边上坐了下来,当然不可能让他与龙杖单独相处,倒不是怕出什么事,是怕他一时不察,被人发现了龙杖的异能。
坐了一会儿,着实无聊。
顿了一下,她问:“下棋吗?”
“不会!”
“喝茶?”
“晚上不喝茶,怕睡不着。”
“练血,上茶,上棋盘!”白小洛对外头喊道。
南宫越抬起头,冰冷地道:“没听到本王说什么吗?不下棋,也不喝茶。”
“龙杖我们走!”白小洛随即站起来,手一伸,龙杖从水里飞起来,落在她的手中。
“下!”南宫越怒道。
白小洛转身,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王爷不必勉强。”
“不勉强!”南宫越薄怒喷发,咬牙切齿地道,“还不转过身去?想看着本王站起来穿衣吗?你想看本王还不愿意给你看。”
白小洛转过身去,“快点!”大步走了出去。
给她看也不看,浑身都是刀疤,有什么好看的?
棋盘摆在外头,寒风嗖嗖,刮面而来。
练血站了一会儿,觉得手脚都快冻成冰块了,可两位主子们,杀意正酣,浑身热血,丝毫不觉得冷。
南宫越是故意把棋盘摆在外头,冷死这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