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醒木一拍,就听书生先生娓娓道来:
“说那诡城有位左先生,肤白貌美,不染铅华。
沉渊博识精药理,黑白棋局见真格。
百年龙井翡翠杯,妙手丹青画中人。
不知他姓甚名谁,只因下棋烹茶皆用左手故而称之左先生……”
“肤白貌美,不染铅华?我这样吗?”长孙成悯用展开的扇子遮住薄唇问道。
“不要脸。”
他俩就默默喝酒吃菜,顺带听说书人一人分饰多角的讲故事:“一绝色美人儿来到他跟前,拱手弯眸尽显女儿家的娇态,‘听闻先生无所不能,小女子故来讨教一二,还请先生不吝赐教。’
左先生轻笑一声,将那刚沏好的茶端至她面前,‘旁人胡诌也就算了,怎么你也这般乖戾。’
‘哪有胡诌?这分明是不争的事实。还有我怎么就乖戾了!?’美人儿瞟他一眼,而后望向别处。
‘听他们说你要去京城了?’左先生呡一口茶看向美人,眼里有过一丝落幕。
‘嗯,就在明天。你…可来送我?’
‘相识一场。自然是要送的。’
‘好。’话音落下,那美人儿就起身离开。
走了几步,她回头唤了句‘左先生’,对视间他与她的神色皆不可辨。
话说那美人儿与左先生在诡城相遇相知已六载有余。美人儿对他的喜欢之情那叫一个昭然若揭,坦坦荡荡且无须掩饰隐瞒。”
“不好意思,在下先喝口茶,歇歇片刻,口干舌燥的。”说书先生给众人道了句不是,便坐下喝起了茶。
夙清风突然放下了筷子:“这说的不就是三公主和我们阁主吗?”
“哪个三公主?”成悯也放下筷子。
“这五国之中有几个三公主?”夙清风有时候真觉得成悯是个白痴。
听夙清风这么一提醒,长孙成悯才明白,“别说,还真挺像的。只是,这两人何时入了书中?”
夙清风苦笑连连,收回了看着说书先生的目光,自酌一杯:“三公主爱得坦荡又明目张胆;阁主对她冷静且退避三舍。”
“哟,小风风突然这么伤情了?”虽然长孙成悯很赞同他说的话,不过这种气氛太沉郁了,得缓解缓解。
“各位客官,咱接着说。”说书先生想必是休息足了,又提起神来说道:
“说那左先生旁边的小厮一脸关切的问道:‘先生,叶姑娘明儿就走了,您不打算坦白心迹啊…’
‘万事万物皆有各自的命数,她要离去,我又怎好阻挠。’
‘叶姑娘如此喜欢先生,先生若是出言挽留,她必定留下。’
‘把千珠阁里的那颗赤明珠给叶姑娘送去。”
翌日,天才破晓,小厮就推开了左先生的房门,提醒道:‘先生,该去送叶姑娘了。’
左先生将书轻轻合上。
‘先生就是爱装还胆小,喜欢叶姑娘不敢说,别人要走了吧又不敢挽留。’
‘你可是想知道舌头没了是什么滋味?’
‘不不不,那个,先生我去给你备马。’小厮害怕地跑出去,他这位主子向来不是心善之人,惹不起惹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