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顾兮辞那张苍白又欲言又止的脸，不由得冷笑一声，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

“那个植物人查到的地方，跟踪到了吗？”

......

顾兮辞一直在等。

等寻人侦探出了急救室送到病房，一直到体征平稳，她才离开。

回了公寓，她就静静的坐在沙发上，等陆聿臻的消息，等他的人出现。

可从上午到下午，从下午到傍晚，等到太阳落山夜幕静临，陆聿臻依旧没有出现。在往事真相和恨她之间，他似乎用这样的方式，无声选择了后者。

外头漆黑一片时，顾兮辞终于死心，抹了一把脸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放在桌上的手机却忽然响了起来。

她面上一喜，猛地扑过去拿起手机，看都不看地接了电话。

“阿臻，你终于愿意......”

“姐姐。”弟弟顾云辞沙哑的声音猝不及防地响了起来，“是我。”

顾兮辞一顿。

“云辞？”

她反应过来一阵欣喜，“你怎么给我打电话的？是林宜兰那个女人，还是......”

顾云辞没回答她，却低低地说了声。

“姐，你上次不是一直在念叨爸爸吗？我让爸爸跟你说话。”

接着，一声苍老的声音响起，有些艰难却固执地喊着她的名字。

“兮......兮，我......女儿。”

顾兮辞心里一疼，眼泪瞬间掉了下来，“是兮兮，爸爸，我是您的女儿兮兮。”

“爸，你和云辞一定要坚持，一定要好好的。很快！我已经想到办法了，很快，我们就能一家团聚了。”

电话那端，是一段让人窒息的沉默。

顾云辞再开口，声音忽然有了难以自制的激动和哽咽。

“姐，我和爸爸真的没想到，这么多年，你过的居然是这样的生活！”

“我受不了你和我们一样不得自由，他们说你脏女人，你被糟蹋还被抛弃，被林宜兰逼着去做那么多痛苦的事，连阿臻哥都放弃了，我受不了！”

“姐，你明明就那么多机会可以逃，为什么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