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站起身来走到铺子外,朝着周围看去,也不知在看些什么。
这座小镇并不如何大,基本上都是些世代在此居住的镇民,起初大家看到这位少年提剑来到此处都有些警惕。
不过少年出手很是阔绰,租下了一个很普通的铺子,而且平常只是坐在铺子里也不如何向外走动,所以镇民们跟他相处的也算是比较和谐。
和谐归和谐,他这汤铺的生意可不怎么好,本地的镇民不会买他的汤喝,大多数人就算是想喝都会选择买上两斤牛肉自己回家熬,而外地人又不会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自从少年来了之后,当地的镇民茶余饭后就又多了一些谈资,无非就是计算这位年轻人要多久才能赚够铺子的租金,少年什么时候走这些风凉话罢了。
“小二,多少钱。”
就在许安快要忘了铺子里还有位喝汤的客人的时候,那名精壮大汉擦了擦嘴走了出来,看他脸上的神情好像对汤的味道还是比较满意的。
“三十钱。”许安头也不回的随意答到。
“什么?你这汤居然要三十钱?寻常牛肉汤只要十钱,就算你这地方偏了一点采购什么的不方便顶多也就十五钱,你莫不是打劫?”大汉从腰间解下那把金丝大环刀,右手拿刀,刀背有规律的拍打在左手心上。
很难让人想象的是如此精壮的汉子居然会如此算计于这些细碎零钱,让人忍不住的想去了解这个人经历过些什么。
许安看到这幅画面很是无语,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到底是我打劫还是你要打劫?
于是很认真的跟大汉解释道:“是这样的,这位大哥,我这汤呢,确实是卖十钱一碗。但是刚才有位客人喝了我两碗汤没给钱,您也知道,在这种地方卖汤不容易,我总不好亏本了吧。”
许安一边说还一边指了指身旁两只空了一半的汤碗。
大汉听到这话先是楞了一下,然后顺着许安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发现桌上确实有两只半空了的汤碗。
仔细一想少年说的话也有些道理,微微点了点头。于是收起刀斜背到背上,开始从腰间取出荷包准备给钱。
许安看到这幅画面很震惊,差点没惊掉下巴,难道说越是四肢发达的人头脑越简单的说法是真的?
其实并不是这位大汉人傻钱多,而是他顺着许安手指方向看的时候看到了正在炉中的那把黑剑,大汉自然一眼就看出了那绝对不是一把普通的剑。
况且面前这小子年纪虽然不大,看到自己拔刀却丝毫不惧,甚至是明目张胆的想要欺负自己。
如果是寻常人碰到这种情况要么是撒腿就跑,要么是跪地求饶,但这位少年却如此镇定只能说明两点。
要么是这位少年在找死,要么是他有这个实力,正所谓好死不如赖活着,大汉自然不相信这世上有人会一心想要求死,所以他选择了退却,为了这三十钱确实不值当冒险。
“给,三十钱。”大汉掏出钱豪迈的放到桌上,抬腿正要准备往西走。
“等等。”许安见状喊住了大汉。
若是寻常人此时恐怕早已忍不住脾气冲了上来把许安给暴揍一顿,但这名大汉却远不如表面看上去那么粗犷,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着许安说到:“钱已结了,还有何事?”
“你可知西方是何地方?”许安开口说道。
“望舒楼。”
“明知是望舒楼却还要去送死?”
“我是去投奔望舒楼,又不是去挑战望舒楼,哪有什么送死一说。”
“对于望舒楼来说再往西就是对他们的挑战。望舒楼只有挑选门派弟子,可没有等人前去投奔这一说。”
“你对望舒楼很了解?”
“那是自然,灵师大会还有三个月,你又何必着急,倒不如在我这做上三个月帮工,好吃好喝的总好过去送死来的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