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爷爷的鼓舞下,我坚定地推开了叶寒遇的病房房门,却发现他并不在床上。
我连卫生间都找了一圈,都没有看见人影,才跑到护士台咨询,“3062病房的病人呢?”
护士瞪大眼,“不是在里面吗?”
叶寒遇的身份不一般,意识到vip病房里的病人走丢了,护士比我还紧张,连忙和我分头找人。
可我把医院里里外外找了一遍,都没有看见熟悉的身影,心里也开始有点急了。按理说,老爷子从叶寒遇的病房里离开的时候,他肯定还在。我和老爷子谈话不过十来分钟,他就是走也不会走的太远。
要不是后来护士及时在吸烟室里找到了正在吸烟的叶寒遇,我可能都要打电话给老爷子了。
得到叶寒遇的消息后,我连来医院的目的都忘了,急匆匆地跑到病房里,对着叶寒遇撒起了一股无名之火,“你烟瘾就那么大吗?才做完手术几天,就跑去抽烟?那么想死,我那天就该多捅你几刀!”
我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撒脾气,可我就是生气啊。那种控制不住的怒火,我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而叶寒遇原本是在处理公司文件的,这会儿听见我的质问,放下了手中的笔,一脸意味深长的看着我,看了我好一会儿,看得我尴尬的要命,才露出一抹轻如烟霞的笑容。
那种笑容,像是窥破了我隐藏在最深处的心事和秘密一样,让我窘迫的不知道怎么办。我只能深吸一口气,用绝情淡薄的态度保护自己,“是爷爷担心你,才叫我过来的。既然你没事,我先走了。”
说完,我转身要走,叶寒遇的声音不急不躁地传来,“我饿了。”
他理所当然的态度,让我惊愕地转过身,看着他。我用沉默的眼神,无声质疑:你饿了,关我什么事?
叶寒遇合上面前的笔记本电脑,清冷如月的目光终于落在我的脸上,“爷爷让你过来,是让你照顾我的吧?你要不愿意,你就别来。”
说完,他又把头低下去,看案桌上的文件。
不得不说,我这个人还真没什么出息。他这么一说,我什么脾气和骨气都没有了,咬咬牙就去了隔壁餐馆打包了几个菜回来。
我把快餐盒一一打开,把筷子递到他的面前,却听见他说,“帮我掰开筷子。”
我抬眸瞪他,希望他别得寸进尺,他却无辜的展示了他受伤的肩膀。他受伤的是右侧肩膀,整个手确实会没有什么力气。
想到是我伤的人,我只能负责到底,不仅给他掰开一次性筷子,还顺便投喂他。
他像是真的很饿,居然一口气把满满的一盒饭都给吃完了。
我给他倒了汤,要来了吸管,插进汤碗里,恶声恶气地说,“自己喝。”
而他也没有拒绝,居然真配合的吸汤,像个孩子一样。
看他这么老实,我有一瞬间怀疑自己是不是弄伤了他的脑子。他察觉到我的目光,漫不经心地放下吸管,整个人躺靠在床头,问我,“你和爷爷还说了些什么?”
“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说了。”
“不该说的?譬如……”他问。
“我流产的真相。”我盯着他,不容易他逃避,“他说,你不是一个卑鄙的人。即便你不要这个孩子,也会光明正大的让我拿掉。而不是瞒着我,对我下黑手。”
这些话是爷爷说的,又何尝不是我最后的期盼。希望他真的有什么苦衷,或是我不知道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