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实安险些真信了这是顿便饭,但这人恐怕这辈子都不曾这样伺候人,她吃完嗟来之虾,已经十分警觉,待到厨师郑重其事地推来一枚装在金盘中的黄桃挞,盛实安已经心中有数。
陈嘉扬似笑非笑地坐在对面,以为自己这次又能看到盛实安的笑话。盛实安眉毛都不动一下,拿起餐巾擦嘴,“腻,不想吃。我去买冰糖葫芦,门口等你。”
她真撇下隆重精致的甜点,去买酸倒牙的糖葫芦,陈嘉扬绝倒,若非盛实安食欲上佳,真在车上一口气吃了两根糖葫芦,简直要以为她是有意不配合。
殊不知盛实安不蒸馒头争口气,为了让陈嘉扬奸计落空,强颜欢笑,吞下了两根糖葫芦。这季节的山楂又酸又涩,她隔夜饭都要倒流出来,关起房门喝光一大罐牛奶,这才捡回一条命,苟延残喘地躺在床上看杂志,心不在焉,默默琢磨陈嘉扬下一次还要怎么捉弄人,自己又要怎么捉弄回去。
郑寄岚教过但尚未被施行的,只剩送花一项,果然,又隔了几日,陈嘉扬带她去赏花。
冬季满城萧瑟,不过不乏有人脑子好,芙庆楼的老板就将名下的几座园子择出一座,给满园遒劲的树罩上巨大的玻璃,熏了热烘烘的地龙,硬生生造出春寒料峭,北平的冬天尚未结束,园中玻璃墙里的梨花已开得正好。
盛实安进了里面便嫌热,东问西问,问为什么是梨花不是桃花,问那座小楼是什么。陈嘉扬一一回答,桃花娇气,一枝难求,且这府中本就种满梨树,花名蜚声北平,因为前主人醉心梨园,湖边那座小楼便是当年王公听戏的所在。
他难得有耐心讲,盛实安难得有耐心听,实则是趁他分神,在他口袋里外摸了个遍,竟没摸到首饰或恶作剧道具,心中疑窦丛生——什么都不干,还看什么花?陈嘉扬有这种好心?
————
下章是第99,祝两位小学鸡恩爱99
(假的,下章打女儿', '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