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扬俯下身,“不然种地里等着结果子?”
他向那块皮肤轻吹口气,让药水快些挥发;而盛实安自己都快要挥发。
过往的一切都太过暧昧,当下的一切也就平添春色。盛实安不觉得自己心猿意马,但疑神疑鬼是人之本性——她的衣领挂在胸口,再下一寸就要被看光,并且每天都来这么一遭,单身女性这般吃亏,不得问个清楚?
忍了又忍,盛实安在又一天的夜里终于爆发出行动的魄力,披起衣服去找公道。
陈嘉扬的房间在隔壁,敲半天门,没人搭理,她推门一看,里面没人,于是找去厨房,仍旧没人,再去住家屋后的小园子里,终于找到人,原来郑寄岚又摸黑前来报信,正在叼着草看陈嘉扬劈柴。
这些天阿耿郑寄岚陆秘书等人轮番来访,北平发生的事,盛实安也有耳闻。小秦爷做手脚是秦太太纵着的,当年死的是秦太太的夫婿,而刘八爷偏心眼,亲后辈却不疼女婿,秦太太是记仇的,因此小秦爷南下逃亡时的吃穿用度都有她一份,只没料到蛰伏多年,事情仍然办得半途而废。
刘府闹得离心离德,刘八爷动了真气,险些对独生女儿动家法,郑寄岚抱着大腿好说歹说,老爷子总算没动手。
而金九霖原本有十二分的疯心,只想替金之瑜报仇,自损八千也不管,眼下一击不中,疯心霎时没了,被扯回令人失望的现实,愈加上了肝火,还得应付日渐萧索的行市;雪上加霜的是埃德银行总行日前派来了新理事。
这位新理事比金老爷来头更大,是位公爵,见了姓孙姓宋的都未必低头,对此间一切举措更是横加指责,而金九霖债务缠身,天生低人一等,一把年纪,竟然要学忍气吞声。
陈嘉扬人在密云,风声雨声都入耳,劈柴也不耽误指点江山。不过时间不早,大约该聊的已经聊完,眼下沉默多过交谈,有一搭没一搭,郑寄岚想到他最近伤口愈合得不错,固定胳膊的绷带也拆了,于是问道:“你还不回去?”
陈嘉扬将劈开的木柴丢上柴堆,“她容易发炎,先不折腾。”
说得盛实安起一身鸡皮疙瘩,忍不住摸自己的左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