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 上过社会了(加更)
古往今来竟还有这样的栽赃,她什么时候害人了?到底是谁害人?她还记得自己彻夜挑灯背法语,自问自答,问的那方问她家住何处,答的这方回答荔山公馆,问的那方又问起北平的天气,她回答此间的天气说变就变,有一次晴空万里时突然下雨,她和另一个人只好挤上横冲直撞的黄包车。
相距不到一厘米,盛实安和他相对的眼睛一瞬不瞬,充满明澈的水泽。
陈嘉扬将视线投向她的嘴唇,轻声说道:“倘若你还喜欢我,我这辈子交给你折腾。”
盛实安整颗脑袋早已傻掉,花了许久才理解这句话,匆促而躲闪地垂下眼睛,睫毛随之轻轻一颤,做了叛徒,充分出卖了整颗心的震颤。
陈嘉扬全身的血液顷刻间循环着烧沸,变成血蒸汽飞上天变成彤红的云,伸手捏住她的下颌,虔诚合眼,以信徒的姿态,僭越地衔住神像紧闭的嘴唇。
他的嘴唇、牙齿、口腔,全都充满滚烫的温度与烧灼的酒精气息,浓烈厚重地从唇肉侵入肌理,扑进她的千百万道神经,盛实安听到他的呼吸、自己的心跳、血流在大脑中一浪一浪交叠,听到虚空中的火苗“砰”地炸成火焰,许久才想起眼下情形,茫然一推他胸口,却被陈嘉扬把手一扯,顺带搂在怀里。
太久没打过架,都忘了彼此之间体力差异悬殊,盛实安被搂得严严实实,像只木乃伊,陈嘉扬将下巴搁在她发顶,打着圈磨一磨,恶趣味地弄乱她的头发和呼吸,餍足地喟叹:“跑什么跑?都是你的。”
盛实安在他手里仿佛一只小鸡仔,插翅难飞,长腿难逃,被掐着下巴一遍遍地吻,吻肿嘴唇,吻得牙齿打颤、鼻子通红、脸颊充血,眼睛被吻出湿漉漉的水泽,眼眶终于盈不住,滴答落在地上。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爱哭,分明整个春天都没有哭过,而夏天里唯一一次掉眼泪是因为谢馥甯。
盛实安困惑而难以自控,被陈嘉扬吻得滚烫,被自己哭得无措,陈嘉扬把红彤彤的小东西困在怀里放在桌上,前所未有地柔肠百结,咬着耳朵轻声安慰,“我骂你了?哭什么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