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注定是一个血腥不眠夜,有人放火,赫连决杀初歌,我也得杀了他的心腹泉公公,方能对得起今天晚上的不眠夜。
我把尖刀搁在托盘跟片下来的肉放在一起,抱起了托盘,垂着眼帘,没有理会泉公公,屈膝对祈惊阙道:“九千岁,奴婢要去复命,不知可否劳烦九千岁去给奴婢做个见证。”
祈惊阙挑着眉头,冷淡的目光扫了一下我的脸,兴致缺缺,打着哈欠:“做什么见证?”
我眼皮一抬,满眼凛然:“刚刚死了的那个宫女有重要的事情禀报皇上,泉公公不让,偏让她死,奴婢要去禀报皇上,求九千岁做个见证。”
泉公公一听到我要如此,怪叫一声,伸手一扯我,我怀里抱着的托盘,被他扯落掉地,发出砰一声。
我空下来的手反过来对着他的脸,如同他打抓我一样,狠狠的在他的脸上挠出了五个手指。
泉公公是赫连决身边的人,何时受过这样的打,瞬间火气冲天,“来人,把这小贱蹄子给咱家抓起来,片片凌迟了。”
我向后退了两步,躲在了祈惊阙身侧,旁边的太监撸起了袖子对我就来,祈惊阙坐在椅子上的身体一直,双手搭在椅子的扶手上。
也不知道我躲在他身侧的样子是不是取悦了他,他浑身上下透出来的血腥清冷气息味淡了些,狭长的眉眼,淡淡的一扫,抓我的太监犹如鹌鹑一样。
泉公公见抓我的太监不动了,压着眼中的害怕,上前弓着腰道:“九千岁,这个小贱蹄子,也是想企图勾/引皇上之人,请九千岁不要为难咱家。”
祈惊阙手撑在椅子两边的扶手上,漫不经心的起身,瞟了一眼泉公公,“片好的肉落了地,弄脏了洗了可就没有原来的颜色了。”
我的死对头,果然帮我,我有些不确定的感觉到他甚至很喜欢我向他求救,很想让我躲在他的身后。
可又不像,微甩了一下脑袋,错觉,这一定是错觉,祈惊阙阴晴不定心狠手辣怎么可能有心软,绝对是因为我有利用价值,而且他肯定察觉我可能知道军号令在哪,他也想要军号令。
“需要本督公帮你捡?”祈惊阙见我没说话,眼睛斜晲了过来,我一个激灵,暗骂着自己,对上他,我总是少了平时的一分警惕。
“九千岁稍等。”我弯下腰,一片一片的捡着初歌身上片下来的肉,捡完之后,看了一眼只剩骨头满是鲜血的初歌,压着恨抱起托盘,紧紧的跟在祈惊阙身后。
夏阳宫,莫凉宫同时起火,火势蔓延,滚滚浓烟笼罩在整个皇宫上空。
寝宫外,太监宫里跪在两排个个俯趴在地,不敢动弹。
寝宫内浓重的熏香点燃,熏不散男欢女爱之后的味道,赫连决身上的龙袍皱了,手指敲击着桌面。
他惯用思考想杀人的动作,祈惊阙向他拱手行礼不卑不亢乍然间还多了一份傲然。
赫连决随手一指旁边的位子,若有所指:“宫中火势惊动九千岁,看来朕的皇宫不是固若金汤。”
祈惊阙落座于他指的位置上,“正值夏日,天干物燥,一个不小心难免会走水失火。”
赫连决眼中阴沉一闪:“九千岁刚刚进宫,难免不知,宫中进了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