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手抹了一把,站在岸边,看着他在水里沉浮,约摸半炷香的功夫,他浑身泥巴,满脸污水,游到岸边,翻了上来。
我满脸冷凝,张口冰冷道:“今天这一场对倪寒念的戏,会更加让她死心塌地的对你。”
赫连玺浑身湿漉漉的躺在我的脚边:“这不是我给她的戏,是太后逼我给她的。”
“太后让她过来,已经提前警告过我,让我伤她的心,我只不过顺势而为,并没有刻意让她死心塌地。”
我微微皱起眉头,太后已经找过他了,太后对自己的血亲,真是有情有义,一点都不像在后宫掌握大权的女人,我冷然的说道:“不是刻意才最致命,接下来我们什么都不用做,让她和太后去交流,你只需要她来到你身边的时候,你再像今日这样就好。”
“我知道该怎么做,我不会放过她们,一个都不想放过。”赫连玺赤红的双眼说道,“太后加注在我身上的羞辱,我会通过倪寒念还给她。”
姑侄女两个人争斗,的确是一个好看的局面。
我垂下眼眸望着他:“秋日寒重,莫得了伤寒。”
赫连玺伸出水漉漉的手,眼巴巴的瞅着我:“我起不来了。”
前一分他充满了暴戾,后一刻他就像一个忠犬,毫无杀伤力的巴巴地望着我。
这个男子当真变化的很快,我可不认为,我是那个对他特别,可以令他收起爪牙的人。
我半眯起了眼,缓缓地勾唇一笑:“起不来就多躺一会儿,什么时候躺好了什么时候起来。”
赫连玺高举的手,停在半空,躺在地上静静的凝望着我:“阿酒,我们两个是一体的,我是你的棋子,是你的刀刃,你不能把你的棋子和刀刃弃之不顾。”
话说的真好听,要是大权在握,他这把刀刃可以捅向任何人,可以让任何人死,包括我。首发
我眼神漠然,没有丝毫动容:“您不起来,奴婢先回寝宫了,太后也许现在已经去了。”
赫连玺见我要走,反手扣住我的脚脖子,昂头望着我,声音沉闷:“你说助我坐上帝位,答应你三件事,哪三件事?”
我蹲下身子,掰开他的手,直言讽刺:“身为帝王,你恶心太后给你送妃嫔,宁愿满身污水污泥,也不想躺在干净的龙床上。”
“赫连玺,备货替代品,你是取而代之赫连决,但是你还没有真正的取代他,他敢跟太后直面对击,你却一连半月,连她送过来的女子都反抗不了。”
“现在跟我说你躺在这里起不来,就要我拉一把,我凭什么拉你?你让我看不到价值呢。”
赫连玺瞳孔骤然紧缩,没有说话,把手握成拳,浅浅的闭上了双眸。
我从莲花池重新返回寝宫偏殿,所料不错,静姑姑禀明了太后,太后带人匆匆往寝宫赶。
我加快的步伐,去了偏殿,告知了倪寒念,倪寒念害怕赫连玺受到牵连,忙不迭的跟我离开了寝宫,迎上了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