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姜夫人留下,我随你进宫拿簪子。”哪怕我明知道进宫有危险,我也不能让母亲进宫。
我宁愿所有的危险冲着我来,也不想让我的母亲置身于危险之中,更何况我不知道宫中的假货给母亲灌了什么迷魂/药,让母亲对她深信不疑,容不得别人诋毁她。
赫连玺缓慢的摇了一下头,目光锁住我:“她是我的丈母,西宫娘娘的母亲,朕做晚辈的,接她进宫享福,实乃人之常情。”
“留下给你,你是她什么人?你只不过是一个宫女,毫无品阶的宫女,朕可不想被天下人耻笑。”
赫连玺话音落下,我凄凉的一笑,满目悲凉,都说人走茶凉,我还没走,还没死,在赫连玺眼中已经茶凉。
在冷宫我遇见他,他掏心掏肺对我,为了让我不忘记他,和赫连决区分开来,他抱着我哭。
现在我连个连陌生人猪狗都不如,他都不睁眼瞧我一眼,他的满心欢喜,不再有我。
我用尽全力爱的男人,陪了身家性命爱的男人,从始到终就是一个错误,哪怕这个错误曾经有机会纠正于我,他没有,他看见我在火海中挣扎,看我死无葬身之地,只会躲在暗处。
赫连玺见到我的样子,嘴角蠕动了一下,长长的睫毛微颤,眼帘慢慢的垂下,遮住目光不再看我。
受伤和酸楚划过心间,想笑笑不出来,想哭哭不出来,心里的难受就像吃了黄连一般。
祈惊阙温热的手掌,突然扣在我的眼上,盖住了我的目光,不让我看赫连玺。
手一用力,把我转了一个方向,按压在他的怀里,轻轻地抚摸着我的后脑勺,安抚着我,对赫连玺道:“皇上接走姜夫人,臣无话可说,皇上请。”
赫连玺发出一声不明所以的暗笑:“九千岁可真是疼爱阿酒,开创了北凌王朝的创举,一个阉人光明正大的娶媳妇,还让周边列国的使臣参加。”
“这也是为了皇上着想。”祈惊阙淡淡的回击道:“周边列国腐朽不堪,泱泱中原大国北凌号称包容性最强。”
“既然包容性最强,本督公一个阉人成亲,与自己心爱的女子两情相悦,就该被祝福,更何况,周边列国使臣是心甘情愿的留下,本督公代替皇上充裕国库,北方大雪,可是下了几天几夜,百姓房子都被雪压塌了。”
“这些都要国库拨银子的,周边列国使臣既然备了两份礼,焉有不收之理?”
赫连玺嗯了一声:“九千岁言之有理,九千岁是国之栋梁,北凌有九千岁,朕甚是欣慰,那国库就靠九千岁了,至于阿酒喜欢的簪子,朕回头派人送来。”
我伸出手来,环在了祈惊阙腰上,用力地一掐他的腰,他身体微僵,随即扳手扣着我的手,把我的手掰离他的腰,把玩着。
“臣恭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祈惊阙看似恭敬,实际是在下逐客令,让赫连玺赶紧离开。
我一想到他离开就带走我的母亲,欲抽手,去阻止。
祈惊阙按压我头的手用力,不让我转身。
他不让我转身阻止,我的母亲只能被赫连玺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