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缓缓地站起身来,长发披肩,眼睛如亮,“看来你也是学医的,认识这玩意儿,为请教姑娘高姓大名?”
“昔依。”我迟疑了一下报出名字:“不知姑娘高姓大名。”
女子把手中的小刀往刀柄上一插,双手抱拳道:“你好,我叫二娘,是一个乡野的大夫。”
“你不像乡野大夫。”我上下打量她一番:“你会制作曼陀罗粉,有这样的手法,就不是一个乡野大夫。”
二娘咧嘴一笑:“什么手法不手法,这种东西,在我们西域,随便一个人都能弄出来。”
“你感兴趣,我可以教你,也可以教你制作曼陀罗粉,谁对你不好,对他下点曼陀罗粉,让他依赖,让他上瘾,再也脱离不了你的掌控,是不是很美?”
“这是害人。”我淡淡的说道:“让一个人对你依赖,对你上瘾,一旦他清醒过来,知道并非他所愿,他会恨你。”
二娘不在乎什么恨,笑的爽朗:“当依赖上瘾到一定的程度,就不存在什么恨与不恨,只会把你当成人生最重要的。”
“小姑娘,我看你有点慧根,真的不要跟我一起学习制作曼陀罗粉,真的不想?”
我后退一步,“我不想,打扰了。”
我正准备转身走的时候 ,二娘叫住了我,随手摘了几朵曼陀罗花丢到我的怀里:“看你的样子像受制于人,想清楚了随时随地来找我,我可以收你这个徒弟。”
我接下曼陀罗花:“谢谢。”
而后离开,二娘一直目送着我。
走了一半的时候,一阵大风刮来,手中的曼陀罗花被风吹进草木丛里,旁人送的东西,不好丢失,我就钻进了草木丛里,刚曼陀罗花捡起来,就听见急匆匆的脚步向这里走来。
我连忙蹲在草木丛里,动也不敢动,但我看到一道暗红色的衣袍划过我的眼帘心头没由来的一紧,是赫连阙。
二娘看见了赫连阙笑着迎上来:“你怎么有空来了,我给你的药用完了?”
赫连阙随手揪起一朵花,把花蹂躏扔在了二娘的脸上:“你的东西不管用,这已经是第二次她的记忆出现了问题。”
二娘被曼陀罗的花砸了正对面,嘴角扬起:“她的记忆第二次出现问题,是你一手操作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说让你用曼陀罗粉,让你心爱的人依赖你,对你上瘾你却不愿意,你执意要用幻术修改她的记忆。”
“你应该知道灵魂深处的东西,是无法改变的,更何况南疆的那些人正在找她,人是有好奇心的,尤其看到似曾相识的东西,似曾相识的人,似曾相识的话语,总是会刨根究底问的。”
赫连阙甩手一掌,二娘被袭摔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正好吐在曼陀罗上,浸了鲜血的曼陀罗花更加艳丽。
“曼陀罗粉会让人上瘾。”赫连阙冷酷的说道:“她现在是我的女人,是我的妃子,是我将来孩子的母亲,是药三分毒,你我都清楚。”
“那再重编制她的记忆。”二娘一下子察觉到我,眼神向我看来,我躲在草木丛里,动也不敢动和她对视,她嘴角露出一抹讥讽的幅度:“洗掉她的记忆,重新编制她的记忆反正你驾轻就熟。”
“不可能。”赫连阙声音压抑带来的一丝痛苦:“朕的昔依不能再经历第三次的幻术,她的脑子会受不了,会崩溃 ,她会成为痴儿。”
我心中大惊,我的记忆被他重新编制了?
我被他篡改了记忆,被他使用了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