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外面,郝大勇不停地冲赵香云鞠躬,“谢谢!谢谢你肯出钱,让我们送珍珠她娘来医院。谢谢你肯救珍珠她娘的命。
之前是我们不对,是我们做错了事情,是我们害了你们,对不对,对不起……”
郝大勇倒是个老实的。
只可惜,结婚之后,就被余大丽拿捏的死死的。
同样是耙耳朵,和赵志远比起来,他是被迫,且没有尊严的。
陈五月从来不在外人面前,让赵志远丢面子。
甚至赵志远怕老婆的事儿,多数时候,都是赵志远自己散播出去的。
就是为了减轻很多麻烦。
饥荒的时候,自己大队的粮食都不够吃,还有别人来借粮,他就说自己怕老婆。
借了粮食,命都保不住。
再是有时候,别人叫他喝酒,让他做违背原则的事儿,他都是拿陈五月做借口。
不知道挡住了多少麻烦事儿。
陈五月也乐得做这个借口,每回赵志远将大队的工作做好,或者人安安全全的回来,她都美滋滋的。
赵香云:“不用和我道谢,多少医药费,你女儿会给我写借条!”
郝珍珠身子一颤。
郝大勇:“是应该还,不过别让孩子还了,她还小。我还,我写借条。”
郝大勇的行为,还算是一个父亲,一个丈夫做出来的。
他很善良,就像最开始的郝珍珠。
“也行!我也不逼你还钱,你什么时候有了,什么时候给我。”
赵香云从身上背的包里,拿出笔记本和纸,飞速的写下了欠条一张,然后让郝大勇签名。
郝大勇不会写字,就按手印。
在医生办公室,借了印泥,按了手印之后,赵香云将欠条放进了包里。
“我交的是一个星期的住院费和治疗费,一个星期后,我想余大丽也好了。
如果她还没好,这七天时间里,你们可以进肉,进面粉,去摆摊,卖饺子。只要食物干净卫生,一定可以赚到余大丽的医疗费。”
赵香云没开玩笑。
郝大勇和余大丽最开始的饺子是真的做的不错,如果继续下去,不见得没办法在首都扎稳脚跟。
如今一切回答原点。
他们靠摆摊儿攒了房租,现在靠摆摊儿解决自己的生活。
赵香云说完,和江卫民两个,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医院。
一出医院,赵香云就重重的吐了口气,“刚刚真的忍不住了。”
江卫民:“你既然选择了最温和的方式处理这件事,就不要想太多,只会让自己更烦恼。”
赵香云:“说句话实话,我真的想一巴掌呼上去!可是她曾经太美好了,我下不了手,也觉得没有这个必要!程安大概也是觉得她太好,所以去饺子馆帮她理论。甚至到最后,想的都是替她解决问题!”
江卫民摸了摸她的脑袋,“想太多,容易秃!”
赵香云下意识的用手盖住头顶。
摸到满头浓密的头发,她松了口气。
赵香云瞪了一眼江卫民,“不要随便说秃头,你知道多少人饱受秃头的痛苦吗?”
江卫民看了看四周。
秃头没瞧见,爆炸头却不少。
一个比一个时髦,一个比一个前卫。
赵香云一脸尴尬,现在说秃头还太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