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传令来到何府,言相国召何中郎议事。
何瑾用屁股想,也知是什么事:朝中有人好办事,枕边风的威力,可不是随便说着玩儿的。
然而,当他赶到毕圭苑前的时候,却发现吕布也在。
而且那表情,还挺......羞涩的。
猛然看到这位昂藏威猛还英俊的混血悍将,露出如此表情,绝对不会让人感到受宠若惊。相反,只会吓得大叫一声:“韦哥,护驾!”
典韦当然没搭理他,反倒吕布的神色,变得......幽怨且尴尬了。
看着四周没什么人后,吕布便局促地走到何瑾马前,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一锦囊塞入他手中,脸红发烫地言道:“二郎,那个......你懂的!”
一瞬间,何瑾就傻了:夭寿啦!......第一次收到男人送的定情信物,不知该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大脑一片空白,反应过来后才想着应该还给吕布。却看到吕布神色更加局促不安,然后羞答答地一溜烟儿跑远了......
这?......什么情况!
好好的三国第一猛将,怎么说弯就弯了,让人连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弯了也就算了,什么时候选中的我?
一瞬间,好似晴天打了个霹雳,将何瑾殛得外焦里嫩。
幸好旁观者清,典韦仔细看了一眼那锦囊,开口道:“主公还是先看看里面的东西,再惊诧不迟......”
如梦方醒的他,这才慌忙打开,发现里面全是珍珠。
嗯,质量上乘。
这下脑子才恢复运转,明白来吕布的用意:原来,是向自己送礼行贿啊,结果因为没经验又脸皮薄,才搞得......人家小心肝扑通扑通乱跳的。
也不对。
同为中郎将,吕布有必要给自己送礼么?
还说什么我懂的,我懂个屁啊!
然而下一瞬间,何瑾的脸色就慢慢变了,变得想哭又想笑:“如此一来,今天这事儿就很有些意思了......”
到了大堂后,果然见一堆猛男分列两侧,除了李儒、田仪之外,没其他朝中士大夫。
“关东又起变故,长沙孙坚竟一路北上,欲讨伐老夫。老夫此番想着以铁骑还击,彻底灭了那些人的心思!”
正位上的董卓丝毫没废话,道出此番议题。
随后,又假模假样地叹息一声,道:“然徐荣镇守成皋已将近一年,甚为劳累。老夫爱才之人,岂非再令其鞍马劳顿、浴血拼杀?”
何瑾听后,心下冷笑不已:一位将领最怕的,会是鞍马劳顿、浴血拼杀么?多少将领吼出过马革裹尸的豪言壮语,宁愿战死沙场也不愿病死床榻?
将领最怕的,是宝刃雪藏,永无身负军令之日啊!
当下,他义正言辞地起身,慨然向董卓言道:“相国......宅心仁厚,体恤我等将校,实乃我等之福分!”
嗯嗯......心中愤恨归愤恨,但该陷害徐荣的时候,还是要推波助澜的。
毕竟徐荣不回来,自己怎么顶上去?
而一时间,那些将校看着他如此厚颜无耻,无不义愤填膺,纷纷出列斥责道:“相国,何中郎......说出了我等心声!得遇相国这等明主,我等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董卓闻言,当即哈哈大笑。
随即撤换徐荣的议题,就这么愉快的通过了。至于远在虎牢关的徐荣还毫不知情,嗯......管他知情不知情呢。
他要知道了,还是一场成功的陷害么?
而接下来派谁顶上去,就是今日的重点了。
吕布当先开口,昂然道:“孩儿自归顺义父,尚未建尺寸之功。今日孙坚如此猖獗,正好让孩儿斩下其首级,聊表寸心!”
说完慨然拜倒,还暗戳戳地看向了何瑾示意:何老二,你可是拿了我贿赂的!
何瑾这就有些为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