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看脖子?”
凤宿心头一惊,竟没察觉到她是什么时候又跑回来了。
“我就是一缕魂魄,用不了你们人的东西。现在脖子痛死了,连伤成什么样都看不见。喏,你看!”她主动举起怀里的铜镜。
果真她照脸的时候,镜子里什么都没有。
水离满满的委屈。
男人大手一挥,把铜镜夺了去。
“啊喂!”水离垫脚去够,眸中忽然划过惊喜。
!
她杏目圆睁。闭上嘴,不闹了。
是了,铜镜被凤宿拿在手里的时候,她在镜子里看见了自己。
“诶!诶诶你看啊!我能照镜子了!”水离伸长脖子,脸又凑近了些。
凤宿向来不喜有人离自己这般近,下意识往后退。
“你别走呀!让我看清楚些。”
她的脸上写满好奇。
凤宿鄙夷。这“女鬼”又不怕他了?
水离才没注意到这些。
她、怎、么、这、么、好、看!
凤宿懒得看她一副蠢样,耳边却聒噪起来。
“呜呜呜呜……”她哭嘤嘤的。
凤宿蹙眉,不耐:“哭什么?”
“好烦,让我这么好看干嘛,别人又看不到。”
“……”
“啊,我真好看。”
“啪”
凤宿面无表情的把镜子摔了。
水离:“???”
他冷淡发言:“反正没人看得到。”
水离气得想跳脚,然后就看到他手里的长剑。一秒老实。
寄人篱下,卑微。
水离又卑微地乖巧看凤宿练字。
一不小心目光从他的字,到脸,再到字,又到脸,再……再对上凤宿冰冷的视线。
“不走还想留着过夜?”
他真的好凶。
水离是想走,可是外面太冷了。里面好暖和好暖和啊。
于是,她的脸皮又厚了一回:“我没地方去了。”
凤宿怎会信,毫不留情:“打哪来,回哪去。”
水离立刻摇头:“不行,这么大的雪,我万一冻死怎么办。”
凤宿:“鬼也会冻死?”
水离揉了揉鼻子,有点痒:“……不、不知道,阿嚏——”
烛光猛地一晃,猝不及防的灭了。
两人眼前一片黑。
凤宿:“……”
水离:“……不好意思,没注意到,不小心把蜡烛给灭了。”怕这位生气了把自己咔嚓了,努力摸瞎,“那个,蜡、蜡烛在哪?”
屋内只剩角落炭火盆里的点点猩红。
水离一摸摸到了柔软顺滑的衣角。
隐约有风吹过,下一瞬,重回光明,屋内大亮。
蜡烛被重新点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