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承颐却摇了头,道:“皇兄思来想去,觉得阿离说得很有道理, 要亲自看着你才最放心。”
水离:“……”没救了,告辞。
表面上还是要掐着嗓子和男人说:“那我继续睡了哦,皇兄。”
谢承颐颔首, 为她捻好被子, 怕她再受凉。
水离不太敢看他的眼睛,深邃得不见底。默默低头看自己总是冰凉的双手。
“皇兄,为什么我的身体这么怕冷啊?”
谢承颐坐在床上,目光饱含情意,告诉她:“你睡着的这些日子, 一直躺在冰床上。”
冰床?
原主的故事来了。
水离:“那我是不是睡了很久?”
“不久。”男人的手抚过她的脸庞,一向偏执阴鸷的脸上竟有了温柔。
水离怕对视, 看他的鼻梁,嘴唇,锁骨,衣领, 就是不看他的眼睛。
谢承颐轻易看穿了她的躲闪,突然俯下身,靠近她。
水离毫不设防, 压下心底的那份惧怕,尽可能不让自己当场逃走。
两人仅是呼吸的距离。
“阿离若是躲皇兄,皇兄会很伤心的。”男人的嘴唇动了动,面色苍白,神情有几分阴柔的黯然。
被迫对视,水离难掩心中的慌乱:“我没有……”
“明明就有。”谢承颐的眸光变冷,语调几近癫狂,“还在怪我,对不对?!”
水离身上一凉,是他掀开了被子。
她无处躲藏。
刚刚不还好好的,怎么说发疯就发疯。
“公主,公主!我要见公主……”
一名女子在殿外的嘶喊划破了黑夜的寂静。
水离不知道她是谁,身体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蜷缩着身体。她恳求逐渐靠近的谢承颐:“皇、皇兄,不要过来…我错了,我错了……”
水离接收到了身体原本的一点意识。
面前的男人是原主的杀母仇人,这种恨与爱交织的感情太强烈了。
殿外的女子已经没了声息。
“把人带进来!”此时的谢承颐是她没见过的冷血。
水离心里怕得要死,又不得不鼓起勇气面对。
那个女子,浑身上下被血染红,衣衫残破,血肉模糊,一看就是被刀剑砍了数遍……
“还记得她吗?”谢承颐问她。
“我不记得…不记得了……”
后来发生的事,水离意识恍惚起来。
一群又一群的宫女被乱箭射杀,空气中弥漫着血腥气息。
她哭着喊着求他停下,可他双目赤红……他是疯子。
最后,她干呕得厉害。
再后来,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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