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大火中不断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声，那是火焰吞噬木材时发出的，阮姝知道自己没有退路了，可是当她看向秋意尘的时候，她越发觉得自己也没有前路了。

她进退维谷，处于一种该死的绝境中。

她的确罪该万死。

“你现在已经没有路可走了，如果你想清楚了，就跟我走。”

阮姝知道，这是秋意尘对她的怜悯，她可以不接受，“你在可怜我吗？”

“是的。”秋意尘对阮姝说道，“既然已经走错了这一步，那又怕什么下一步？”其实他也害怕孤独。

“好。”阮姝想了一下，最终答应了秋意尘，既然错了，那就将错就错！直面宫主和天下江湖人士，寻一个结果。

就在秋意尘与阮姝二人要离开的时候，熊王堡的老百姓们都来了，各个手中都拎着水桶、水盆等工具，带头的人指着大火说道，“大家快快帮忙！”

秋意尘没有多说话，手起刀落，上百位老百姓全部毙命，他们手中的桶和盆，落了一地，盛着的都是他们自己的鲜血。

阮姝并没有任何话，她既然已经决意跟着这个男人，那么他做的任何事，她都会支持，全力地支持，她与五绝宫，再无瓜葛，她与五绝宫，是敌对两面。

……

帝都。九天之上。

“剑王，你我既然不分胜负，又何必在这里耗着呢？”张公公捂着自己的胸口，对上官云意说道，“想着我们强强联手，这世间还有什么得不到的呢？”

上官云意站在那里，一只手耷拉着，看起来应该是断了，那是他化剑的那只手，他冷冷地反问道，“呵呵，你怎么想的这么美呢？”

“你我联手，别说是天下人了，就连天道人，都不用忌惮！”张公公的伤也很重，嘴角的血一直在流，七重天高手的血液，至关重要，每一滴都是精炼出来的，都是精血。

别人的血是红色的，而他的血是绿色的。

只是他的模样却变得很奇怪，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妖异的真气，褶皱的皮肤上长着一层厚重的黑色鳞片，手上、脚上到处都是。他的双眼一片漆黑，他的脸瘦削得不成样子，依稀可见有骨架的痕迹。

他不再像人。他像是一只妖怪。

“自古以来邪不胜正，你执迷于邪道，必将被邪道反噬，自食苦果。”上官云意万万没想到张公公已经不是以前的张公公了。

“你我交战三天三夜，互相都拿不下彼此，七重天的巅峰是分不出胜负的，就看我们谁能先一步迈入八重天！”张公公对上官云意说道，“天道的人又算什么？我张化雨怕过谁？邪道！？呵呵，只要能够让自己变得更强，这又算什么？自古以来，正邪之分，只是看实力，我实力强，我便是正道，你不如我，你便是邪道！这些永远都是胜利者书写的！”

“只是老夫没想到，邪道当真存在。唉……”上官云意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没忍住，喷了一口鲜血。

“呵呵，天道既然存在，难道就不能邪道存在吗？”张公公挥舞着自己长满鳞片的手臂，激动万分！“你们当真觉得人道为王吗？啊！”

张公公口中的“人道”，指的就是凡间的人。上官云意、陈一何等等，老百姓、王侯将相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