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她真的爱上了他——那个文质彬彬,多才多艺,会弹钢琴、会画油画的博士生导师。
她认定他,就是她的一生一世,天长地久,海枯石烂。
她以为他真的愿意放弃所有一切,放弃金钱,放弃地位,放弃让他感觉到卑微的那个家庭,然后和她一起到海阳,过那种与世无争的日子。
所以她把自己的专利卖了,把所有的钱都投进了那个房子,想像着和爸爸妈妈一样,前面弄一个小书店,后面再有一个大宅院,然后再生一大堆孩子……可现实比梦想要丑恶得多,当她把所有这一切都准备得妥妥的,没想到,就是在那个刚交完定金的新房里,她看见了不堪入目的一幕:他和他的一个学生,正在做那种事!她没想到会这样,他不是说只爱她一个人吗?
为什么会跟别的女孩儿做出那种事?
他解释说:“是你太传统了,太封建了,只想着结婚以后才给我。
可我是个男人,我的生理机能真的容忍不了那么久!“我找那个女生,不过是想发泄,跟爱情和婚姻无关。”
她有洁癖,她容忍不了自己的男人一边说爱她,一边即将和她步入婚姻殿堂,一边却找另外一个女孩儿,去发泄自己所谓的生理机能!她从来都没有这么痛苦过,痛苦到糊里糊涂的给他的“前妻”打电话。
至少她们也算是同病相怜,可以互相倾诉。
直到打电话那天,她才知道,他根本就没离过婚,他还是那个女人的丈夫!所有一切都公开了,都暴露在阳光下了,她也彻底死心了。
为了逃避那个人的纠缠,她找到了那个袁超群,他一直在追求她,她想用他当盾牌,去抵挡那个远征。
那天她还记忆深刻,袁超群带着她到一家叫马尔代夫的咖啡厅,各叫了一杯蓝山咖啡。
那杯咖啡的味道很奇怪,好像比以往喝过的要苦一点。
没等喝到一半,她就觉得不对劲儿了,浑身上下又麻又痒,最后连神智都变得不清楚了。
直到后来,她被扔在一张床上,才算稍稍清醒了一些。
而且她看见他站在床边——她曾经的那个“未婚夫”,丑陋的光着身子,像只魔鬼一样狰狞的笑着:“你以为我真想娶你?
别做美梦了!你除了长得漂亮,学历要高一点,你还有什么?
你没有钱,你没有地位,你只配做一个玩.物!“没错,你是够纯洁的,纯洁得我都不敢轻举妄动,怕一不小心碰坏了你。
“可我为了上你,费了那么多功夫,那么多口舌,我不能就这么算了。
“对不起,我只能用老办法了,谁让你这么难侍弄了!”
原来他买通了袁超群,给她的咖啡里下了药,让她糊里糊涂的躺在了他的床上。
在那一刻,她感觉到日月无光,天塌地陷,又身不由己的充满了焦灼的渴望,她觉得自己真的需要他,需要他抱紧她。
需要他亲吻她。
哪怕他把她撕烂了,她也甘心情愿!正在千钧一发,门突然被撞开了,是那个“用来发泄的女孩”冲了进来,那个叫李娜的大学生拿着手机,指着那个变身魔鬼的男人说:“放开她,不然我现在就报警!”
他权衡了一番利弊,到底没敢继续胡作非为,她也被及时送到了医院。
幸好一切都很及时,她不仅没有失.身,而且洗胃过后,身体机能也都恢复了正常状态。
当时李娜对她说,这种药名叫“迷魂”,它是一种走私的禁药,药效非常的可怕,如果在服药一个小时之后,连医生也无能为力,也只能做那种事来解决了。
一旦超过了两个小时,服药者极有可能会精神失常,甚至会变成一个色晴狂!而现在,陆婉婷身体里的这种感觉,跟两年前差不多。
难道说,他又故伎重施?
肯定是这样,像他那种人,也只会做出这种龌.龊的事。
陆婉婷理清了头绪,恐惧感也弥漫了全身,让她觉得好冷,冷得浑身上下都在打冷战。
迷迷糊糊中,她像是被姐姐拖出了地下室,带到了她的房间,从上到下帮她换了一套衣服,然后又把她塞到一辆汽车里。
姐姐陆美娇正在半开的车窗外,笑嘻嘻的对她说:“妹夫刚才答应了,继续给我们投资。
将来靠上了这棵大树,我们一定会赚大钱的。”
显然姐姐这句话,是说给前面开车的“妹夫”听的。
远征回过头,看了这车里车外的姐妹一眼,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就踩上了油门。
汽车缓缓启动了,眼看着和姐姐的距离越拉越远,伏在窗口上的陆婉婷张开嘴,想要向姐姐哀求,求她放过她。
可嘴是张开了,偏偏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或许人家知道她只能是这样,才会这么大大方方的把她“娶”走了。
汽车出了古玩城,来到中华大街,黑漆漆的夜色下,城市变得光怪陆离,阴气森森,让她的恐惧感越发强烈,不住的瑟瑟发抖,不由自主的流着眼泪。
陆婉婷知道,他要带她到浅湾别墅区——那个特意给她准备的“婚房”。
而这里到浅湾,至少要走一个小时的路程。
一个小时就是拯救她的极限,要么和他做那种事,要么变成一个精神病,色晴狂——所有一切他都算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她注定只能成为他的玩.物了。
前面好像肇事了,道路上塞车严重,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恍恍惚惚中,似乎要到一个小时了。
陆婉婷开始觉得越来越渴,身上也开始由冷转热,热到连衣服都不想穿了。
她一边流着眼泪,一边奋力的挣扎着,就像个神经病一样。
她这才知道,为什么远征没让她和他一起坐在前排,因为每到这时,被“迷魂”的人,总是控制不住自己,变得情迷意乱,一心只想着去做那种事。
弄不好这台幻影,也得像前面那两台车一样,糊里糊涂的撞在了一起。
不经意间,陆婉婷触碰到了车窗的按键,车窗徐徐的降了下来。
马路对面走过来一个男孩,正穿行在那些缓缓行驶的车辆缝隙中,恰巧接触上了她的目光。
在这一刻,陆婉婷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拼劲了全身力气,终于向那个男孩喊了一声:“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