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此,哈哈大笑道:“朱师兄,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我和白师兄昨日一见如故,已结成金兰之交,这位薛……薛师姐当然应该称呼我为师弟了,哪里有什么不妥。”
堂堂剑阁首座薛白衣会和你这样一个小子拜把子,这话鬼才相信,这小子简直上嘴唇挨着天,下嘴唇挨着地,吹牛都不要脸了!李尧这话,仿佛是一石入海惊起了千层浪,殿中之人纷纷交头接耳议论起来,自然都是不信李尧的话。
尤其王付二人更是齐声道:“朱主管,李尧这厮简直吃了熊心豹胆,竟敢当众冒犯门中尊长,当责杖刑三百,面壁三月,并罚俸一年!”
这小子完全是自己作死,可怨不得别人!朱健一时心花怒放,一双细长的眼睛望向了薛灵儿,只要她说一个不字,他便一声令下,拿了李尧问罪。
薛灵儿芳心亦是一恼,瞥了李尧一眼,暗道:“这人真是厚颜无耻之极,人家称你一声师弟,你就蹬鼻子上脸,竟敢谎言跟哥哥结成了兄弟,如不是还有用你的地方,一定割了你小子舌头喂小白!”
她眼见殿中人个个义愤填膺,恨不得上来把李尧乱脚踩死,这小子要有个三长两短,谁给哥哥换心?
虽说自己也实在很想踩他两脚,不过现在可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当下柳眉一扬道:“他说的不错,家兄确实很赏识他,已正式让他加入了剑阁,今日我来这里,就是奉了家兄之命,来接他去剑阁的。”
她说到这顿了顿道:“所以我才说朱师兄处事有些不妥,因为他已是剑阁的人,即便有错也应由剑阁处置,内务堂可没权过问。”
薛灵儿的话虽没公然说李尧和兄长结为了兄弟,但也几乎等于变相地承认了李尧方才的话。
“难道这小子真和薛阁主结为了兄弟!”
“他究竟有什么来头,薛阁主居然肯降尊纡贵跟他义结金兰!”
在场之人听了薛灵儿的话,个个都是惊憾不已,看向李尧的目光已由愤慨变成羡艳。
而王付二人,却仿佛生吞了两只死老鼠,面色难看已极。
薛白衣可是门中除了门主与首席长老外的第三人,地位何等尊崇,王鹤鸣仅仅是家族一名偏房子弟,而付清州更不过是付大海的侄孙,何况他这位叔公从来就瞧不起他。
这二人心里都清楚,家族和叔公是断然不会因为他们两个同薛白衣翻脸的。
看来自己这被人扇脸之辱,所报是无望了,两人相视一眼,都是连声叹气,大摇其头。
那白晶晶本来一张笑容可掬的肥脸上,笑容似乎僵了那么一僵,但立即又恢复如常。
李尧一时眉飞色舞,冲着朱健一挤眼道:“朱师兄,怎么样,我没骗你吧?
唉,昨日我和薛师兄一直秉烛夜谈到深夜,想不到这才一晚上没见,我这位薛师兄就想了我,还派薛师姐亲自来找我,让我说他什么好呢。
朱师兄,对不住您了,为了不让薛师兄久等,我这就告辞了。”
说罢,转身往外就走,薛灵儿又是冲朱建福了福,算作告辞,随后跟了上去。
朱健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有心要去阻拦,但正如薛灵儿所言,既然人家已入了剑阁,内务堂便无权干涉了,他如果硬要拦,难免要和薛白衣撕破脸。
门中谁不知道,如今门主寿元将尽,羽化在即,而下任门主却一直悬而未立,付大海同薛白衣关系微妙,相互制约。
做为付大海的人,和薛白衣撕破脸是迟早的事,但却不是现在的事,朱健眉头一皱,已是计上心来,当下袍袖一挥,对白晶晶等人道:“你们五个请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