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魏正丰点了点头,可还是有些不放心,命人时刻注意门外的风吹草动,虽然他知道这根本无法阻挠大悟境界修士,可若是不做点儿什么他总是放不下心来。
天色很快就暗了下来,转眼便已经临近亥时,皇城内一切如常,似乎今夜也不会发什么大事儿一般。
可往往就是这样的夜晚,所发生的事情通常都出人意料。
皇城禁内,梁雨枢一如既往坐在御书房之内画着那幅天地江山图,老太监冯四痒拨了拨灯芯,添了些灯油,今夜这盏灯怕是要燃很久。
亥时将近,本应该紧闭的皇城宗元门却忽然打开,身着光明殿首袖服饰的老者身后领着三名身材魁梧的修士大摇大摆的步入城门之内,禁军分至两旁,丝毫不加以阻拦,甚至还有一人在前头带路,将这四人向着御书房的方向领了过去。
与此同时,国子监乾字院内,二殿下梁月看着窗外的月色,今日那一轮弯月显得格外明亮,照在他狰狞的面容之上,将那一抹笑容承托的格外阴森恐怖。
“从今往后,我便是浩国的帝王,任何人不能忤逆。”
这么说着,梁月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扈从,开口问道,“张波现在怎么样了?”
“二殿下您放心,他现在还死不了,敢背叛您,那自然是得要不得好死才行,也不想想日后这整个浩国可都是您说了算。”
那名扈从赶忙开口谄媚的回答到。
听到这话,梁月才冷笑一声,那日张波去找魏渊之后,没过多久他便知晓,虽然不清楚两人之间到底谈了些什么,可生性多疑的他自然不可能再给张波好脸色看,虽说张波的父亲乃是康州的刺史,可今日之后他便是浩国的帝王,又有谁敢忤逆他的意愿,别说是一个小小张波,就是他父亲张牧之来了,他照样儿是个死。
“给我看牢他,待我登基之日便将其斩首示众,让那些逆臣贼子们都看看不服教化的下场。”
与此同时,提司府外的两名大悟修士也已经从茶摊起身,一步步缓缓向着提司府的大门走来。
可还没等他们靠近大门三丈之内的那一刻,城南中轴道上的夜色之中走出来一个摇摇晃晃的身影,那人提着个酒葫芦,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光明殿这群王八羔子,老老实实待在楚国不就完事儿了嘛,非得跑到这来撒野,害得老子大晚上连觉都睡不好。”
这话一出,那两名刚想冲进提司府的光明殿修士顿时眉头一皱,转头看向那个醉鬼,此人明显是来者不善,看来在进这提司府之前还得先热热身。
那人走近前之后,抬头瞥了一眼光明殿的两位修士,嚷嚷道,“一个一个来还是一起上啊!”
“你是何人?”
“干你屁事!要打就打,别特么废话!老子现在正憋着火呢!”
性子如此急躁,又是如此的嗜酒如命,除了国子监那位自古以来脾气最为火爆的杨司业之外,恐怕也就没别人了。
看着那两位不远万里从楚国光明殿赶来的不速之客,杨自道一脸的嫌弃,根本不想和他们多说什么,直接是金光一震,纯阳金刚体一开,拎着酒葫芦就冲杀了出去,气势如虹,宛如一尊杀神扑来。
与此同时的皇城之中,御书房之外,还没等那位首袖破门而入,房门便悄然打开,一个老太监从门内走了出来,弓着腰,捧着浮尘,似乎这一辈子都是这么的谦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