嫦曦淡淡瞥了边伯渊一眼,薄唇情动,说了两个字:“暮离。”
他的声音不大,亦不清晰,不仔细听,根本就听不出话语的内容是什么。
但是偏偏边伯渊就听到了,听懂了,听明白了。
边伯渊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再也不敢造次:“是,请跟我来。”
走廊外,一排人全部分站两旁,让开一条出门的路。
边伯渊挥挥手,散去众人,带领嫦曦和顽主走进暮离休息的套房中。
空气中飘着一股轻浅的血味儿。
嫦曦微微滞了一下,薄美的唇轻勾,唇畔泛起一丝冰凉。
那是他熟悉的血味,来自他的小离儿。
呵!
居然有人敢对他的小离儿动刀了?真是不可饶恕。
边伯渊打开卧室的门,站在卧室门口,躬身道:“夫人正在里面休息。”
“夫人?”
嫦曦停下脚步,寒眉挑起一抹冷冽弧度,话音徐徐,失了尾音。
“这……”边伯渊感到一股强大的威压自四面八方袭来,震得他两只眼睛直疼,心脏直跳,不得已改口道:“是暮离小姐。”
“嗯。”戾气收回,嫦曦转身朝房间里走去。
顽主也很焦急探望暮离,只不过,他还不至于傻到去嫦曦面前当电灯泡,他的注意力暂时被边伯渊吸引了。
他抬手拂了一下黑色长袍上沾着的灰,随意地坐在沙发上,朝边伯渊招了招手,“过来。”
“是。”边伯渊小步走过去,没有靠得太近。
他在心中祈祷:大长老应该不会动手打他,打狗还要看主人?对吧。
“边伯渊,”顽主直呼起了边伯渊的名字,“你刚刚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再说一遍。”
他很介意‘夫人’那两个字,介意的程度不在嫦曦之下。
暮离和远渡的关系很熟吗?为什么他一无所知?
貌似,他的小丸子要遥遥无期了。
“大长老,我已经改口了,您看……”就不能放他一马吗?
边伯渊话音一顿,把求饶的话闷进了肚子里,不敢明说出来。
“我看什么?”顽主故意找茬,当作不知道。
“大长老,您就行行好,不要再为难小的了。”边伯渊身上直冒冷汗,不由得紧张起来。
顽主寒着脸,目光沉下来,连着说话的口吻都变了:“我问你,你家公子和暮离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边伯渊弱弱地擦着脑门儿上的冷汗,“您还是不知道的好。”
顽主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声音不大,却气势十足:“说!”
这两个人最多也就是夫妻关系了,还能有什么关系?
他又不是想抢走暮离,一人独占暮离,只是想算一算自己将来的地位而已。
这都不行吗?
顽主素来觉得自己心地善良,为人大方,哪怕是在感情上,也是一开始就选择妥协了。
他只要能拥有暮离,和小丸子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