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擦’一声，厚实的刀刃抹过脖子，一截脖骨被削断，尸首分家，那身子仍然站在原地，脑袋却已经被拎着头发抓走了。

鲜红的血液从沙华的身体里冒出来，喷涌成巨大的血柱，顺着断开的脖骨滑落下来，覆盖住整个尸身。

橙发少年从怀中扯出一块黑色的蒙布，包裹住鲜血淋漓的头颅，他将那头颅拎在手上，随即从口袋里掏出一小瓶白酒丢在那尸身上，又点燃了一根火柴朝尸身丢去。

‘呼’的一声，火柴烧燃，在倏然吹起的风声里，连同那无头的尸身一起全都烧燃了，变成一具焦化的黑炭。

…………

一夜过后，战势结束。

天雾城守军大获全胜，沙华一派血族军队损失惨重，近乎全军覆没。

在天色快亮之时，温染操控着无人机降落在守城上，双手呈上遥控器，向暮离回禀道：“主子，十架无人机已经全部收回了。”

“做的好！”暮离从来不会吝啬赞美，她并没有接过遥控器，笑着说道：“既然是你缴回来的东西，自然归你所有，不必上交。”

温染一愣，心中震撼不已：“主子，您真的把无人机交给我？万一……”他背叛了呢？

“没有万一。”暮离打断温染的话。

她用人的原则一贯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倘若温染真的背叛了她，那也好办。东西怎么吞进去的，她自然有办法原样收回来。

温染的心中划过一抹异样的温暖，当即垂首躬身：“多谢主子。”

其实，在沉默寡言的背后，他很需要信任，也很需要承认，尤其是暮离对他的肯定。

他深感安慰，却笨拙的不懂言语，不知该如何表达。

啪！

一颗带血的头颅从温染身后抛了过来，身穿黑袍的橙发少年从城墙下爬上来，单手扳住一块城砖，跳上守城。

他洋洋得意，青春靓丽的脸上挂着开心的笑容：“暮离，原来真的有漏网之鱼啊！你快看看，是大鱼吗？”

代号X在战争之初就被暮离安排走了，负责守在血族地界碑附近抓鱼，守株待兔。

他也不认识沙华，更不知晓沙华的身份，只是下意识觉得自己逮住一条大鱼，赶紧跑来和暮离邀功。

他想在生命的尽头多为暮离做一点事，哪怕是天天杀人，双手染满鲜血也无所谓。

暮离轻轻颔首，银色的眼眸眯起一抹赞赏：“不错。的确是条大鱼。”

“真的呀？太好了，那我要奖励。”代号X张开双臂，快步跑向暮离。

原本，他是奔着暮离的小饼干而去，因为肚子饿，都快没有力气说话了。

可是，那过于热情的表达方式直接引起了某些人极度不适，紧接着，令人捧腹大笑的一幕发生了。

先是顽主偷偷伸出鞋面，暗中绊了代号X一跤，被代号X余光一瞄看到了，手忙脚乱的躲了过去，紧接着，赢荼就拉住暮离的手往旁边一闪，让代号X扑了个空，同时，赢荼从城墙的石缝儿里拔下一颗带泥的野草，直接塞进了代号X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