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暮离微微愕然,想了几秒钟才恍然想起了自己受伤的事,“噢,我、我没事,就是有一点小……”
“可以了。”沉灵轻悠悠的一句话,止住了两个人的交谈。他微侧了侧目光,没有再说话,转身走了出去。
“喂,你就扔下受伤的我不管了?”暮离提出抗议,尽管那抗议并不是真的有异议,她只是演戏真实一点罢了。
过了一会儿,沉灵从外面走进来,手中拎着一颗翠色的小草,他站在暮离面前,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拈,小草即刻散发出一股药香,弥漫了所有的地方。
“这是什么东西?小青草?你要吃吗?”暮离尚还年幼,从未有过病痛,自然也不知道那翠色的小草是什么。她想来想去,觉得那应该是吃的东西吧?
沉灵走到暮离面前,半蹲下身,将碾碎的小草裹在手帕里,挤出青翠的嫩汁,说道:“脱袜。”
“不要。”暮离果断地拒绝了他。
她自小就被训斥,男女授受不亲,她不能去看别人的肌肤,同样,别人也不能看她的肌肤。
最重要的,她其实倒是无所谓,没有什么感觉,可是,老祖说,男人的贞洁很重要。她哪能毁了别人最重要的东西?
暮离是这般想着,也就这般做了。
沉灵从来未曾主动关心过别人,如今第一次为了别人去采草药,还亲自将草药碾碎,打算伺候别人治伤,结果,被人拒绝了?
他感到十分的尴尬,拉不下来脸面,再将草药收起来,几经犹豫后,说道:“你的伤该治了。”
沉灵是一个固执的人,认定了的事,就不会再更改了。他想替眼前这个拔了他的情花的少女治伤,不想被少女推开。
暮离拒绝无果,便将脚踝往里面缩了缩,她疑惑的问道:“你们不在乎贞洁吗?”
一句‘贞洁’,简直如天崩地裂,流星陨落,直击沉灵的心房,让他的心绪轰然倒塌。
“你……什么意思?”沉灵皱着眉头,唇畔蓦地泛起一丝凉意。少女把他当成了占人便宜的登徒子了吗?
“就是贞洁啊……”暮离尴尬不已。
她深深的疑惑着,不好说的太清楚。男人的贞洁不重要吗?为什么沉灵好像一无所知的样子?
倘若是在北海暮家,一个男人为了她做出这样的事情,她就得和那个男子缔结婚约,娶了别人呢!
“你是说……”冷冽的眉倏然皱紧了,沉灵缓缓站了起来,沉吟良久,复又蹲下来,抬手解开暮离的棉袜,轻声浅语,话音如丝:“好。”
说罢,他便彻底推开了棉袜的一角,用裹着草药的手帕轻轻的敷在暮离的脚踝上。
“疼吗?”他望着那美如白玉般的,一点伤痕都没有的足踝,深深的拧起了眉角。
这到底是什么伤?怎么一点伤痕都没有?
他习武多年,竟然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诡异的伤痕。
暮离险些被沉灵发现了她在作假,忙装作疼痛的样子,摆出一副痛苦的样子,浮夸而造作:“好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