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院子里,库房里,屋梁上……
暮离回想了一圈也找不到合适的地方,最后,她想起了族人祭拜先祖的地方,将那祭祀的花儿连着花瓶一起搬走了,换上了她那一只装了情花的花瓶。
一切完毕后,她拍了拍掌心,朝外走去,暗自高兴:“不错,真是不错。”
呼!
一股凉风顺着窗口吹进来,情花随着那风丝摇摆了几下,停住了。
沉灵站在祭祀桌子前,凝视着他那一朵被摆在桌台上的情花,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冷然的面容渐渐沉了下来。
那个女人居然把他的定情信物丢在祠堂里?而且,还是这么一处没有多少人拜祭的地方?
他的目光顺着祭拜台上的牌位一个个看去,缓缓停在某一个沉氏牌位上,唇角泛起少许凉意。
原来这里也有沉氏旧骨,流落在外,克死异乡,没有归处。
沉灵甩袖将那一个沉氏牌位卷了过来,拢进了黑色的袍袖里,“走吧。本尊带你去该去的地方。”
木窗外,隐约响起一阵轻浅的风铃声,声音不大,却又久久回响,无法消散。
沉灵临走时带走了那一只翡翠色的花瓶,以及他非常重视的情花。
他的定情信物怎么可以存放在这种地方?自然是要放在和暮离很近的地方。
于是,当傍晚来了,暮离处理完长游城的事务返回房间时,她顿时就愣住了。
什么鬼?是谁做的?
那朵情花和翡翠色的大花瓶怎么又回来了?
当然,这都是后话。
…………
中午过后,阳光不再那般炽热。
暮离处理好情花的事情,本来是打算去探望X。那个橙发少年被穿透了肩胛骨,伤势太重了,不是一天一夜就能好起来。
可是,她在途中忽然改道,还是选择去苍耳那里看一看。毕竟一场大劫过后,长游城内百废待兴,兵营内死伤了很多士兵,也需要安抚士兵的情绪,调整兵营里的气氛,稳定军心。
权衡之下,暮离决定以大局为重,等到处理完长游城的事,再去探望X。
苍耳听闻暮离回来了,就和追音打了一声招呼,准备回去打理一下,洗掉身上沾染的血气。
追音捉住他,死死地握紧他的手袖,不让他离开,一张苍白无力的脸容上憔悴不堪:“你要去见暮离?”
“追音,我去和暮离谈正事。”苍耳解释道。
“不行!我才刚刚醒来你就逃跑了。”追音态度强硬,就是不让苍耳离开。
她深怕苍耳一走就丢下她和宝宝,再也不会回来了,同时也深深的嫉妒着暮离。
为什么每一个男人都要去见暮离?包括她的男人……
“我没有逃跑啊!”苍耳着急了,他的孩子和媳妇都在这里,还能逃到什么地方,“你相信我好不好?”
“不相信。”追音顽固起来,谁都哄不好。
苍耳没有办法了,挥挥袖子让仆人退下,“行了,都退下去。通知夜爵大人,我晚一点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