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娅,你不要玩水了,明天还得赶路,快点睡吧?”
“啊,该娅,有、有死人……”
路过坟地时,寒洛和该娅看到了一具新棺。
新棺已经下葬,埋进了土里,但是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那具新棺才刚下葬就被人从坟墓里挖了出来,而且,那新鲜的尸体被锋利的爪子抓出了无数道血痕,一张面孔已然毁掉,像极了深仇大恨,惟有屠尸才能发泄心中的怒火。
寒洛自小就生长在和睦的家庭中,家人对其呵护倍至,哪里见过如此真实的血腥?一时间,竟然惊吓了几分。
该娅摸摸马儿的头,跃下马背,走到那作新坟前,蹲在女尸的面前仔细观瞧,忽然疑惑道:“她是一名新嫁娘。”
这具女尸身上穿着一件大红色的新嫁衣,衣袖上绣着美丽的花纹,做工精细,丝丝绕以金线,一看就是来自大户人家的新嫁娘。
新嫁娘身上的血味儿还没有散尽,一缕缕的萦绕在空气中,该娅抬起头,在周围轻轻嗅一下,就确认了新嫁娘的身份。
新嫁娘是一名来自贵族大户里的新嫁娘,一袭嫁衣华美高贵,不入庸俗,腰间环佩叮当,是白润光滑的美玉。一双红色的绣鞋纳了双层的棉底,每一缕针线都埋入里面,没有露出一丝线头。
想来,这名新嫁娘在生前必定是一名美好温柔的妙人儿,步步生莲。
只可惜生前不知道得罪了什么样的人,即使到了死后,还要遭受这等惨无人道的无辜磨难。
该娅站起身,朝已经被掘开的新坟里望去,只见那些珍贵的陪嫁品都完好无损的摆放在棺木里,没有半点人为破坏的痕迹,只在木棺的边口处出现几个擦痕,因此,她猜测着,那个将新嫁娘挖出来的人应该不是谋财,而是专门为了泄愤!
大概,真的是有生死仇吧!
“喂,你晕血啊?”该娅唤了寒洛一声,银眸里流露出一抹嫌弃。
血族人晕血?开玩笑的吧?
她有些怀疑寒洛这么多年是怎么活过来的,吃土吗?
寒洛轻轻摇头,一本正经的说:“我不晕血,是晕人。”
在他过往的人生里,他所遇到的人都是美好的,完美无瑕的,哪里见过这样血腥暴力的场面?
“那现在怎么办?”该娅微侧着头,沉吟不语。
世人皆说,路有惨死骨,未知生前事,断不可徒增业孽。
她正思索着解决的方法,能够两全其美的处理好这件事。忽然,寒洛开始动手解开衣扣,将外衣脱了下来,盖在那新嫁娘的身上。
“你在做什么?”该娅轻轻眯眸,眸底泛起一缕危光。
这个小公子真是多事!打算把她也拉下水吗?
寒洛知道这样做不太好,但是,他依然决定这样做,“既然是同族之人,她都已经如此了,就不要再横生祸端,任由她被野兽叼走了吧?”
“哼!你倒是心善。”该娅挑了挑眉角,“不过,你可晓得有些浑水不能随便趟吗?万一她生前是个做错了事的人,你这一帮忙,就把命运乱了。”
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人生轨迹,那是早已烙印在生命里的轮回,或幸福,或不幸,主动权只掌握在当事人的手中,她们都是些局外人,不应该轻易踏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