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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亲的队伍一走就是半个月,在途中,寒威依然肆无忌惮的享受着他的美食,以及偶尔狼性大发,也会缠着芝兰给予一些温柔。
芝兰似乎已经接受了这样的命运,逆来顺受,不再反抗。她没有什么反应,或者说,一双明艳的眼眸已经变得麻木了,就如同两个空旷的深洞,深不见底。
半个月后,送亲队伍就快抵达目的地了。
这一夜,寒威在吸食过美味的血液后忽然狂性大发,杀死了所有送亲的人,唯独留下一个坐在花轿里的美丽女子。
他颤颤巍巍的走了过去,掀开轿帘,以一种极其阴冷的语调开了口,“你对我下毒?”
“是。”
在这一刻,那一双呆滞无神的眼眸陡然明亮起来。
花轿里的女人缓缓站起来,抬手拨开华冠上的珍珠帘,露出一张隐藏在胭脂下的冷漠面容,她犹如夜空上最亮的那一颗星,高傲地注视着寒威,坦坦荡荡的回答了。
“为什么?”寒威望着芝兰,仿佛是看到了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新嫁娘,他的心底里升起一股说不出来的感觉,奇妙而复杂,痛苦中夹杂着一抹不可思议。
“你说呢?”银华烁烁,芝兰的手中多了一枚银簪子。她近乎迷恋的把玩着银簪,目光一瞬不转的凝望着银簪的边尾,那里刻了一个小字,是她的名字:兰。
那个‘兰’字是寒洛亲手刻下的,也是寒洛送给她的礼物。她视若珍宝,日夜轻抚,没想到现在一切都失去了。
“你恨我?”寒威似乎不太理解。这个丫头都把他害成了这个样子,居然还敢恨他?
“为什么不恨呢?明明、明明我可以永远地陪伴在公子身边,是你抢走了一切!!”芝兰突然失控了,豆大的眼珠儿一颗颗滚落下来。她想起以前的旧事,越发心疼,眼泪也越来越多。
在寒家,她从来不敢这般放肆,肆意的哭笑。现在,人之将死,也就没有那么多顾忌了。
寒威愣了愣神儿,恍然大悟,“你果然喜欢阿洛!臭丫头,阿洛是你能喜欢的人吗?不知好歹!”
“我就是不知好歹,那又怎么样?你又比我好得了哪里去?寒二爷,你当真是侮辱了寒氏一门的名声!”芝兰和寒威针锋相对,仿佛是要把一辈子的狠话都说出来,一个字都不肯让。
“你、好你个大言不惭的小丫头!枉我平时这般惦记你。”寒威觉得芝兰的心被狗吃了。
芝兰一把扯开衣领,露出脖颈上一个又一个快要腐烂的伤口,抬起下巴,傲然说道:“我不稀罕。”
她喜欢的人,她稀罕的公子,从始至终都不是眼前的这个老男人。在这个老男人的身上,她只有一种感觉:耻辱!
“哈哈哈!”寒威大笑,“臭丫头,你的野心真大!”
“是啊,我本来就是一个有野心的人。二爷,你的眼光真好,没看错我!”芝兰说着,手握金簪,朝寒威冲过来,“我要你的命!”
“痴心妄想!”寒威虽然人品不太好,但是出众的能力却不容置疑,否则的话,他也不会在闯了无数次大祸以后,依然活蹦乱跳的,没有一个仇家来寻仇。
芝兰自然是打不过寒威。但是,她也有她的计划。为了能够拽着这个恶魔入地狱,她不惜毁了自己的生命,甘愿化作一缕尘埃。
寒威在药物的刺激下狂性大作,嗜血的恶魔又回来了。他再也不记得自己做了多少亏心事,只记得一件事:天下之大,芸芸众生,宁愿我负他人,勿叫他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