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人们的认知中,不管是什么的样的梦,都是那个人卸去了所有伪装,真心实意的表现。
宗情轻笑着,眼底泛起晶莹的泪花。他捂住唇角,尽量不让一阵又一阵的呛咳发出声音,哪怕是喉咙里涌出再多的鲜血也无所谓。
他,宗家一族最后的男人,在这一刻,就算是流血过多,伤重而亡,也心甘情愿了。
或许,这就是他的因果,他的命,他的求仁得仁。
屋子里,一抹白阳顺着窗户逐渐西落,透着木制的窗扇,倾洒下少许光丝,散发着午后的余温。
宗情倚靠在床边,头偏着,搭在被玉蝶衣抓紧了不放的手腕上,眉宇间凝着浓重的困倦,沉沉睡去。
啪。
捂着唇瓣的手倏然摔打在地面上,甩起一串妖冶猩红的血花。
大口大口的鲜血沿着苍白的唇角涌出来,沿着下巴流过华丽名贵的衣衫,悄悄的,浸透无声。
宗情双眸紧闭,眉头因为痛楚皱成了一条绷紧的直线。
他仿佛是一个被人控制住的傀儡,能够感知痛苦的存在,却无法打破那个僵局,解除自己的痛苦。惟一的选择就是逆来顺受,任由那血水如注,不停的逸出他的唇瓣。
渐渐的,一片血色中,苍白的唇角勾起一条优美的弯弧,好似傍晚初升的月芽儿,映着妖娆刺目的血光,泛起美艳惊悸的光泽。
宗情陷入了昏迷中,但是,却在那恍如恶魔一般的折磨中露出了些微笑容,并且那笑容逐渐扩大,慢慢的,覆盖住了那片缓缓流淌的血光。
也许,这就是宗情想要的那份爱情。即使那份痛苦让他难受得面容扭曲,可是,心底却是异常的舒适、明朗。
他喜欢这样的爱。
犹如被恶魔吞噬了脆弱的躯壳,只剩下坚强不屈的灵魂,彼此牵引着,鼓励着,相互爱恋着……
…………
入夜,月朗星稀。
寂静的山谷间,几道黑色的身影穿梭在夜空下,如同野虎猛兽大步狂奔着,挥甩起宽大的衣袍。
她们一行人共有五名,皆是女子。
女子们身材魁梧、矫健,奔跑在树林中仿佛行走在平地上。偶尔还会连续跳跃而起,在半空中翻腾几个来回,就好像是正在圆月之下御风而行。
她们形色匆忙,步履急促,俨然是刚刚从女娇城内出来。
五人的背上皆有一个用特殊材料秘制的行囊。
行囊四四方方,长约二十厘米左右,宽度、厚度偏薄。看起来用处不大,所装的东西也是极少。
不过,这样的东西却被她们当作是珍宝一样保护着,时刻遮掩在宽大的黑袍之下,生怕被人发现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