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不管事实如何，所有被推卷到这件事当中的人怕是都没有离开的机会了，只能顺势而为，尽力周旋其中。

顾珩如此，而他亦然。

李慕白想到这里停下脚步，缓缓转身又去看了一眼被大雾笼罩，只剩下旧时虚影轮廓的大盘古都，眼神里暗藏几分深意。

此去一别，待再相见时，或许彼此竟不知会是何身份了。

不过，也没关系。

世上的人活着，无外乎一个名字，各种各样的称呼。

不管时光如何变迁，他始终相信在各自的眼海里，他依然是他，而暮离也依然是暮离。

李慕白这般想着，慢悠悠地转过身，犹如电影定格似的，一张冷漠而淡然的面庞上似沾染了几分轻愁，手中一柄青莲剑隐隐荡开低沉的剑鸣，再也不理会眼前光景，孑然孤影，绝然离去。

暮离。

我等你来人间寻我。

…………

半个时辰后，暮离从昏沉的记忆里恍惚睁开眼睛，定了定神。

她几乎是下意识的伸手摸向床榻边，空荡荡的，冰凉的，没有任何人类的体温。

李慕白走了。

如此急切，偏又匆忙。

许是昨天夜里的李慕白太过放肆，导致连日来马不停蹄处理军务的暮离有些体力不支，过于疲倦，暮离醒来后仅仅不到半盏茶的时间便又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