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厅中。
一片狼藉。
王一泽抱着王娟尸身,嚎啕大哭。
父女俩感情深厚,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
王一泽岂能不痛?
郭淮和卢卫平,一言不发得坐着。
刚才的一幕,仿佛电影般,一幕幕在脑海中循环。
厉锋,竟然连国教的面子都不卖!世家少主,就如此嚣张么?
难道这天下,就没人能治得了他?
而最震惊的,当属被废掉修为的沈教习。
他,功力全失。
怕是连二十斤的重物都无法举起。
他的十名子弟,各个咽喉中招。
但,没有生命危险。
很显然,厉锋只是略施惩戒,并未收割人命。
只是……他竟然能气势外放。
厉锋其人,到底处于什么层次?
“郭淮……”沈教习艰难叫道:“那厉锋……到底是什么人?”
“你们……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事到如今,沈教习也转过弯来。
自己竟然对厉锋,一无所知。
简直岂有此理!身为一个突破六阶的高手,沈教习在国教之内,也不算无名之人。
尽管,他只是青铜烈阳级别。
但,有资格佩戴烈阳的人,本就不多。
他被废掉,就会导致国教在某个区域的排兵布阵推倒重来。
郭淮等人看着这位国教高手。
无语。
这几天,青山会三家,可算是将他们捧到天上。
没想到,爬得越高,摔得越惨。
沈教习在厉锋手下,甚至一招都没有发出。
就变成废人。
郭淮很想当面骂他一句废物。
但是这又有何用?
他们的目的,本就是让国教和青龙世家缠斗,他们才能借机保全自己。
卢卫平眼珠一转,满脸沉痛道:“沈教习,我等花费巨资请您助拳,岂能有所隐瞒啊?”
“那小子如此厉害,我们也着实没有想到。”
“不如,这件事,就此作罢。”
“我们所出的钱财,就当沈教习的汤药费了。”
郭淮立刻明白卢卫平打的什么主意。
他立刻接道:“卫平说得有理,沈教习,这件事就算了吧!看来国教也无人是他的对手,我们不想看到国教再有伤亡!”
王一泽双眼通红得走过来,平静道:“而且,我们小门小户,确实也无力再供养国教高人了!”
三名老狐狸,相互兜底,把沈教习推上了羞恼的巅峰。
“不行!”
沈教习厉声吼道。
“此乃奇耻大辱,我国教之人,焉能当做无事发生?”
“你们放心!沈某虽然重伤,但是我国教高手如云!”
他攥紧拳头,杀气四溢。
“那小子,敢在公开场合,直呼大主教本命,已是十恶不赦!”
“国教岂能容下这种狂徒?”
郭淮双手一摊,无奈道:“可是,又能如何呢?”
沈教习冷笑连连:“既然我这个青铜烈阳,无法奈何他,那么就换个白银烈阳来领教一番吧!”
“我国教七阶教习,马鸣越,就在长田市传道。
他与我,相交莫逆!得知我受此羞辱,一定会赶来!”
“七阶教习,足以将他,碾压!”
青山会众人,交换了一个眼色。
长田市,和青山县上级区划修远市毗邻。
要说增援,倒是不费事。
至于所谓传道,也就是广收门徒,传授武道以及国教特有的哲学。
这样的事,国教一直在做。
触角,遍布大江南北。
沈教习,在弟子的搀扶下,狼狈离开。
伤的伤,废的废。
嚣张而来,萧索而归。
不过……他们青山会的计划,已经成功。
厉锋,就算你是什么世家少君,也一样要面对国教的怒火。
输,则身死。
赢,国教则会继续出手。
这就是青山会期盼的机会。
一旦厉锋被缠住,他们就能抽身世外。
就算是带着钱财,去外地隐姓埋名,也是可以的。
毕竟,活着最重要。
……黑色商务车中。
厉锋正在闭目休息。
新年就在眼前,路边商家早就装饰一新,准备迎接一年中宝贵的销售旺季。
青山县,活力四射。
赵猛淡淡道:“少主,国教都被牵扯进来了。”
说完,立刻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