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样的帮助如果太多的话,就会被当做廉价的东西。”
“塞拉酱的出手怎么能是廉价的呢?所以……我要好好把关才行。”
他指尖点在唇瓣上,近乎虔诚地去触碰眼下的刺青。
“她应是我一个人的神明。”
“而神明,一定会来救我。”
“要打赌吗?塞拉会救我,哪怕我毁灭世界。”
“好啊……”白兰听到自己这么回答,“那么就请这里的「我」——先点燃你体内的火炎吧。”
他能感觉到,仿佛心脏被攥紧,无边的黑色淹没他,让他难以呼吸,这种名为「嫉妒」的情绪。
任何世界的自己都不是省油的灯,他知道这点,也知道这个白兰的话都是在挑动他,但他依旧无法抑制地想——
为什么不能是他呢?
本质上,他们都没有差别不是吗。
“不是一样的啊……”塞拉轻笑,“你知道吗?某一朵玫瑰之所以特殊,是因为那是属于我的玫瑰。”
“而且这种问题,是没有答案的吧。为什么偏偏是某个人,患上绝症的人会这么想,中上大奖的人也会这么想,如果一定要说的话,只能是命运二字。”
“命运……可是难以量化,捉摸不透的存在啊。”
塞拉的目光悠悠地投向远方,“是你说的吧,六兆亿个世界里,只有我一个塞拉。”
“换成是你,真的能把握住这唯一一条世界线的命运吗?”
白兰无法回答,正因为见过太多的可能性,知道世界线的脆弱与易于打破,他才没办法保证。
“可是他也没有把握住呢……”转头,他嘴角又带上了弧度,“这个世界的白兰,可是在堕剑的事上帮了大忙。”
“毁灭世界这种事,也是能够原谅的吗?”
塞拉微微一怔,心底泛上「果然如此」的感觉。
这次笑起来有些无奈。
“只有无可弥补的错误是不能原谅的……”她拢住飞舞的发丝,发现自己居然不是那么生气,“但是,只要我还活着,这个世界就还有救吧。”
这种自傲、目空一切的话说出来,她竟然还带着一点笑意。
“怎么样?如果真的要毁灭世界的话,最好的办法是先杀了我哦。”
“你是觉得我不会对你动手吗!”白兰眯眼。
这话一出,最先站不住的是默默倾听的铃兰。
“白兰大人……”她抬头,看到塞拉依旧是实验室里那种她见过无数次的表情。
轻描淡写,令人有种奇特的安心。
她咬牙,一下蹿了出来,挡在两人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