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尔蒙饼干」，考验的是跨越性别的爱。”

“而【\不管什么\问卷】，考验的是恋人之间真诚与毫无保留。”

“「魔女的媚药」，会让人疯狂地爱上对方乃至于成为对方的俘虏，等一切清醒，爱人的一方热情褪去，连带着怀疑以往的情感，被爱的一方体验过热烈的追求，则会不满清醒的恋人。”

“那「彩虹钻石」呢？”叮当听得有些迷糊，身为「叮当」这个族群的最后一只……它似乎本就没有找到另一半的希望。

所以它小小的脑瓜里也从没有考虑过这些事，“这个魔法足够无害了吧。”

反正谈恋爱的两人，最后都要结婚的嘛，它听过森林里的妖精说人类婚礼时的盛大和新娘新郎多么幸福。

“相爱的人，未必愿意走入婚姻的殿堂。”白兰点上已经晕乎乎的叮当，“婚姻是对爱情最大的考验。”

“那、那你这么说，为什么爱情会这么脆弱？”被否定了一通，叮当有些不服气，“明明你和金毛人类轻轻松松就通过了！”

“也许是他们的爱太过虚幻，我可是愿意为塞拉酱献上一切哦。”

白兰朝着看过来的塞拉露出笑容，像是要融化在洒下的一束阳光里。

“至少要这种程度才行。”

塞拉有一瞬间的晃神，她心里明白爱情不过是多巴胺、肾上腺素、荷尔蒙等激素给大脑造成的错觉，白兰是个善于让他人感到愉快的人，他对人心的把控到一种可怕的程度。

如果他愿意的话，可以让任何人对他死心塌地，即使冷静如塞拉，扪心自问的话，她也不敢保证自己能始终保持清醒。

但这样一个人如今却说愿意为她付出一切。

像是大脑深处的弦被拨动，塞拉脱口而出，“为什么？”

为什么呢？因为她是六兆亿分之一？因为「塞拉」同样属于六兆亿分之一的大脑？

“因为……塞拉是塞拉吧……”即使变成女性，白兰的指尖依旧冰凉，“在遇到塞拉之前，我身边的人类，只有三种。”

“一开始就顺应世俗的规则的，遵从个人的意志而屈服于世俗的规则的，完全遵从个人的意志的。”

“塞拉酱属于第四种——”

他将额头贴上塞拉的额头，这样能够直接望进那双翠绿瞳孔的深处。

紫罗兰的眼完全睁开，带着玻璃体的胶质反光，像是他和塞拉初见时那样。

“将个人意志放在世俗规则之上，对于普遍意义上管束着人类的规则视而不见，只是遵循着一套自己的法则。”

“或者说，只有得到塞拉酱承认的规则，才会被遵守。”

他一眨眼，两人纤长的睫羽相互碰撞，惹得塞拉也闭上眼。

“与其说是堂吉诃德式的荒诞，不如说是如同神明一样的傲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