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文笑着摇摇头,说道:“你跟他说,我们是大康龙王岛水师,大海上只有大康水师征收蛮夷水脚,没有交帆别钱的道理,让他们滚一边去。”
徐海大声翻译过去,那车轴汉子一顿暴跳如雷,两艘小早船忽然树起一排大楯,把靠鸟船一侧遮挡的严严实实。
那楯如此高大,仴人又身材矮小,隐在楯后只露出眼睛以上。这可能是小早标准作战模式,他们也不想想,鸟船艉楼比小早船舷高出一丈,居高临下,楯墙能防住什么?
车轴汉子叽哩哇啦的喊叫声传来,徐海翻译:“他说如果我们再不落帆,就乱箭把我们射成刺猬。”
上甲板早惹恼了龙王岛二出海,刘关高声喝令:“二甲一伍!瞄准喊话那个憨大,开铳!”
五声铳响不分先后,车轴汉子前面的木楯纸片一样被撕成几片,楯阵顿时出现一个大缺口,几个海贼惨叫落水。木屑乱飞,在没有甲胄的肉林中肆虐,附近几个人被扎的嘶声惨叫,在小船上乱滚。
鸟铳何等厉害,只有30步距离,两层铁甲都扛不住,何况是半寸不到的楯牌,一次齐射就打的坊津水军人仰马翻。那车轴汉子居然奇迹般的活着,前面有个肉盾替他挡住了铅子,有生以来他哪里见过这么凶狠的杀人利器,血喷溅的他一身一脸,惊的他一时有些头脑恍惚。
不过此人非常悍勇,尽管双腿发软,还是撕心裂肺的喊道:“放箭!”
仴弓都是单竹弓,没有弓胎,弓力很弱,极限射程不过30步,这个距离基本已经没有什么杀伤力了。加上那一轮齐射实在震撼,一片巨响,己方就死伤一片,大楯都挡不住,让坊津水军一时心神不定,箭矢自然又没有力道又没有准头。除了七八支箭歪歪斜斜的钉在侧舷船板,其他都落到海里。
刘关再次喝令:“二伍,继续打那条船,开铳!”
又一轮铅弹洗礼,那艘小早船上已经乱成一团,什么楯阵弓箭手,无不哭爹喊妈,斗志全无。另一艘小早船不知道是吓傻了,还是真的悍不畏死,居然划着桨冲鸟船冲过来了,楯阵后面有人抡着铁爪,看样子是要跳帮。
总兵顺哪管他们要干什么,命舵手扳动舵杆,鸟船直直冲过去,倒是真有铁爪勾住了船舷,可惜小早船哪里经得起5倍大船的冲撞,一侧船板被撞烂,船身侧翻,一众海贼滚落海中。
被鸟铳铅子粗略洗过甲板的小早船看到这种惨象,哪敢再战,转舵就跑,落海的同伴死活也不管不顾了。
崇文喝道:“阿顺,别让他们跑了,追上他们!”
鸟船是大康战船,船坚蓬高,升满帆船速飞快,一盏茶工夫就追到了小早船屁股。徐海大声喝令:“降帆收桨!弃械免死!”
那艘小早又划了十几丈远,哪里摆脱的掉追兵,只好落帆投降。大炮炥李启乾划着小艇把船上活着的绑了一串,其他落海的也救了个七七八八,绑了一堆扔到鸟船甲板上。
舶长舱里,浓姬目睹了此战的全过程,张大嘴都合不上了。虽说他知道那两艘小早是找死,可是也太干脆利落了吧,尤其是那威力巨大的火铳齐射,让她心旌动摇,怪不得这大康的海武士把海妖杀的干干净净。
刘关一脚把那车轴汉子踢了出来,笑着问道:“入娘的,你是何人?你们的贼头是谁?”
柴德美翻译过去,那车轴汉子脸吓的脸色苍白,跪地哭喊:“你们到底是大天狗还是酒吞童子,我们真不好吃啊。”
柴德美笑着对刘关说道:“他吓坏了,以为我们是吃人的海鬼。”
刘关哈哈大笑:“那就让他清醒清醒。”他拔出网刀,走到那家伙背后,从绳索里扯出一只手指,一刀切下,车轴汉子一声惨叫,合身扑倒在甲板上。
刘关收了刀,笑嘻嘻的把那家伙提起来问道:“现在能回我的问话么?”
车轴汉子有气无力的说道:“在下小五郎,大隅国海贼大将桦山资久的家臣,家主是岛津氏久。”
刘关点点头道:“这就对了嘛,你们的贼窝在哪里?”
小五郎弱弱说道:“在坊津。”
刘关转过头,冲艉楼上的崇文喊道:“大出海!该当如何?”
崇文笑道:“还能如何,除恶务尽,直奔贼巢!”
“喏!”水手们欢声应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