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战场,在坊津水军不要命的攻击下,淡路水军游击队损失惨重。6条关船已经沉了2艘,1艘被俘,2艘燃起大火,小早也损失了大半。坊津水军3条关船全部沉没,只剩下1艘俘获的关船和4艘小早船还在奋战。
淡路水军大将安宅冬康怎么也想不通,战斗都打成这样了,这些坊津海贼为什么还不逃跑。这还是海贼么,就算是角根将军的马回众也不能如此悍不畏死吧,这些海贼是中了什么邪了不成。
直到他看到那条魔鬼船杀进阿波船阵的恐怖情景,他明白了,这些坊津海贼知道这艘魔鬼船的可怕,他们坚信自己必胜,所以死战不退。冬康越接近战场,越清楚的看到那艘魔鬼船的魔力,他胆寒了,他不能不害怕。
这2艘安宅船是淡路水军的宝贝,是称霸大阪湾的根本,淡路水军一共只有3艘,其中有2艘在这里。一旦在这里损失掉,淡路水军在大阪湾的霸权将不复存在,恼怒的家主细川赖之对自己最仁慈的惩罚也是切腹自尽。
自己的安宅船再大也是人造的,那却是一条隆隆喷着雷电铁子的魔鬼船,想到那些火焰铁弹落到自己船上的情景,安宅冬康不由得打了个寒战,根本承受不住。
不,他不能和那条魔鬼船拼命,阿波水军已经完了。现在当务之急是把正在和桦山资久纠缠的游击队救出来,等待阿波国方向来的援军。
安宅冬康最后时刻胆怯了,崇文扭头看了看已经死的七七八八,仍然在顽强奋战的坊津水军,决定还是救桦山资久一命。这一战膏血鸟船火力全开,虽然战果惊人,但是子药消耗太严重,有可能轰趴下对方的两艘安宅船,但是弹药消耗殆尽的后果也是他无法承受的。
随着阿波水军的溃散,帆顷桅折,视线为之一空,双方的主力舰已经在视线之内,却不约而同的选择了避战,救援己方的伙伴。
随着双方主力的接近,杀的精疲力尽的坊津水军和淡路水军游击队也开始脱离接触,向自己的本队靠拢。双方主力也不再试图发起进攻,只是相距一里距离,虎视眈眈的盯着对方,各自舔舐伤口。
友岛外海的这场激战实在是谈不上友好,双方都损失惨重。细川军方面,阿波水军8条关船,30余艘小早船,千名阿波海贼不复存在,阿波水军侍大将岩城通义阵亡。淡路水军损失了5条关船,10余艘小早。就是说细川水军一半参战兵力被打掉了。
联军方面,坊津水军损失3条关船,8条小早,桦山资久重伤落海,幸被家臣所救。熊野水军跟着膏血鸟船痛打落水狗,只损失了1条关船,3条小早,战斗力还在。
不过从胜负的角度,显然细川水军败了,他们已经被杀的胆寒,全军彻底丧失了斗志,没人想再看见那面滚海龙王旗。
崇文下令把桦山资久接到鸟船上,虽然黄谦不在,可是大康战船上治疗各种伤病的药物齐备,有可能救回他的性命。
这一战桦山也是拼了老命,身中4箭,头颈都有烧伤,发髻被燎去了一半,月代头变成了阴阳头。一个家伙一刀砍开了他的竹甲,在他前胸留下尺长的大伤口。如果不是那套竹甲,这一刀就足以要了他的命。
崇文再也不敢轻视桦山资久这个矮冬瓜,这家伙真拼起命来也不含糊。他仔细眼看了他的伤势,没发现什么致命伤,这才放心,命把他抬到水手舱,好生救治。二出海刘关是直性人,拍着桦山的肩膀好生夸赞,没把这家伙疼死。
正在忙乱的救治伤患,统计战损,安抚军心。忽然上斗的鲶鱼仔尖声叫喊:“大出海!左舷庚申位来了大船队,总有4/50条,还看不清旗号!”
刘关骂道:“贼厮鸟,不用看旗号,铁定是天杀的阿波国援军。”这就是废话,不可能有联军的援兵,来的只可能是敌人。
白杰迟疑的说道:“大出海,我们久战疲惫,恐怕寡不敌众,暂时撤兵吧。”
崇文坚定的向下挥手,大声说道:“不,绝不能撤兵!一旦撤兵,必遭追击,恐怕连由良湾都立足不住,我们的人岂不是白死了。东面的淡路水军被我们打的胆寒,西面的阿波水军逆风而来,桨橹手人困马乏,还能有几分战力。我们就在这里,占据中央位置,不让他们汇合,来之则战。”
刘关喝道:“就是这样!那些逃走的阿波海贼都入娘的跑到援军那里去了,他们会把战况传到来将那里,我就不信他们不怕铳炮火砖!”
阿波援军慢慢出现在战场,总兵顺操纵船舵,白杰不断调整帆篷,始终卡在两路敌军汇合的航道上。阿波援军不断变幻航向,却始终不能摆脱膏血鸟船的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