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放心吧!”她羞涩地笑着说。
“对了,我们虽然还没搬过来,但我办公室的电话已经装好了,我这次出差回来后,就在这里办公了。这是总机和我的分机号,平时我开会的时候,可能会不方便接手机,我没接电话的时候,你可以打到我分机上留言,我一听到就会给你回话的。”他递过来一张早就准备好的崭新名片。
“这是我发出的第一张新名片,你要好好留着。”他轻声说。
“嗯,我会的!”她把名片紧紧握在手心里。
“那你明天出差顺利,回来后给我电话。”她的声音那么温柔,marcus都融化在这温淳里。
回到酒店房间,宁芫好奇地拨通了他的分机,听到了他那浓厚香醇、无比魅惑的声音:
“hello,thisismarcus,iamawayfrommydeskrightnow,pleaseleaveyournameandphonenumber.你好,我是marcus,我现在不在座位上,请留下您的名字和电话号码。”他的声音,就像寒冷冬夜的一床大棉被,紧紧地包裹着、温暖着宁芫。
自从宁芫去了上海,她原来负责的ka就交给了perry、tm交给了spring。perry和spring干起活来和宁芫一脉相承:独立、有想法、不用人操心,业绩、表现节节攀升。可北京和华南的销售,却始终提不起劲来,说不好吧,也稳稳当当的;说好吧,一点增长都没有。gupta督促lu要赶紧对这两个区抓紧。lu去了趟北京,直接把翟磊磊给换了,招了一位拥有丰富快消经验的sam盛山经理,正儿八经地拥有了一间小小的北京办事处办公室,sam负责的地盘也从北京扩大到整个华北区。
华南就在眼皮子底下,本来就是大本营,之前一直由steve负责,但steve为了维护好外地的经销商,长期出差,反倒是家门口顾不上了。lu让madam管着,madam最近见到他特别没好脸色,动不动就对他冷嘲热讽,他知道和安排宁芫去上海有关,但又没让她去,她也不是那么爱打抱不平的人啊,甚至以前还动不动在他面前打打宁芫的小报告,怎么现在正气浩然了呢?
还有杭州办事处,业务么是很稳定的,就是收款太头疼了。新的信用政策执行后,杭州办事处的人也好、陆陆续续从广州总部派过去的销售也罢,和鲍晓旅、靳越,根本没法谈清旧账付新款的事。无论谁开口,他们都摆老资格,说自己在杭州卖第一个茶包的时候,他们还不知道在干嘛呢,凭什么对他们指手画脚、要求多多。lu自己也去过两三趟了,这两个家伙表面客客气气,手上一点都不松,一分钱不给,但还是坚持要货。不发货吧?没有销量;发货吧,他们的欠款越来越多。
gupta看lu推不动,亲自带着lu、kumar、jennifer浩浩荡荡地去了趟杭州,又是培训又是开会的,两家经销商气氛都很热烈,士气也很高,都说李普顿生意好,gupta说要他们付款的时候,jennifer当的翻译,鲍晓旅和靳越,都是笑眯眯地点头说好,可回到广州,一切照旧,没见到他们付过来一分钱。
gupta天天逼着lu去收款,justin也一直抓着lu开会,lu的头都大了。万般无奈,他对gupta说:“要不后天的例会,让aimee回来参加吧!”
一大早,一边刷牙,一边回味着marcus昨晚抚摸自己头发的宁芫,接到lu的电话。他在电话里聊了不少工作的事,通知她明天出发回广州,参加后天总部的管理会议。她爽快地答应了。确实,好久没有回去了,种种思念突然涌上心头,她赶紧遏制住这些心绪,提醒自己:别想些有的没的,好好工作!她看看时间,不知不觉,和lu聊得还真久,已经九点多了。她得回办公室,先继续培训,再和他们分别好好谈谈,看看他们离开的事情,有什么更好的解决方法,回到广州也好和老板们汇报。
她走到蒲汇塘路,准备过马路。这是一条窄窄的单行道,她下意识地看了另一边,空空荡荡的。
她回过头来,全神贯注地盯着这边马路,刚刚跨出去两三步,一辆黑色的轿车,突然从另一边逆行飞驰而来,车头完完全全正对着她!她本能地向旁边闪躲,撞到了一辆原本和她同向而行的自行车,骑车人惊慌失措地躲避,自行车先撞到她身上、轿车因为自行车的突然出现,显然也慌了神,打了方向盘,车头偏离,原本正对着宁芫,拧成了只有车头的三分之一撞到她,她被撞到飞起来、重重跌下去、打了几个滚、沿着路面朝前磨了好一段距离。那个骑车人扔下自行车闪到一旁,轿车拐了个弯,慌慌张张地扬长而去。
宁芫实在太害怕了,趴在地上捂着脸嚎啕大哭起来,哭着哭着感觉有点不对,抬起头从手指缝里看到了一张张好奇的、充满同情的脸,她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被一大群人围在了马路中间,大家正专心致志地观赏她。这实在是太丢人了!她赶紧强撑着爬了起来。
骑自行车的,是个大概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反应快,人没有受伤,只是车子已经七歪八扭没法骑了。他掏出纸巾递给宁芫,怯生生地说:“你擦擦身上的血吧!”宁芫这才发现自己浑身上下都是血,连从哪里流出来的都不知道。
她这下吓醒了,幸亏斜挎在身上的包还在、手机还在。她第一反应是给国建宾馆打电话:“我是你们这里的住客,现在遇到车祸,你们能不能来人把我送到附近的医院?”接听的人支支吾吾一番后,回复说:“我们这里也没有足够专业的医护人员,建议您自己到附近的医院。”
宁芫脑子里飞速转动着,肯定不能自己一个人去医院,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连个给父母和公司报信的人都没有。她看着自己千疮百孔到处都在出血的身体,咬着牙果断地一瘸一拐往办事处挪。目前看来,离认识的人最近的只有办事处了。围观群众见她刚毅地往前移动,不敢去扶,有人跟着她、有人目送她,只是没人敢去搭把手。
她推开办事处的门,几个小青年都在,看到浑身是血的宁芫,吓得弹了起来:“你怎么啦?”
“帮我,送我去医院!”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喊了这句,就一头栽倒在地。
陈阳青接到罗杰承的电话时,手都在发抖。她打电话给边连成:“是不是你干的?”
“放心,对付这么个小丫头,还不用我亲自出马。”他抽着烟不屑地说。
“不死个把人,广州那些家伙是不会怕的。”他正洋洋自得,头顶被人狠很地敲了一记。
作家的话:问宁芫为什么不自己直接打120的读者朋友电视剧里出了车祸,角色一醒来就在医院的,是有导演或剧组替他们通知家人同事,现实中,但凡神志清醒,第一反应是赶紧找个陪自己去付费跑腿的人,尤其是宁芫这种理性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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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入职外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