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岁的白嘉雁不算是个小孩了。虽然她依然还有婴儿肥,四肢瘦瘦小小的,但两性意识已经开始萌芽。
或许也不需要萌芽。凭借着本能,她也很讨厌来自姨父们的触摸。
她在成人的世界里似乎就是个玩具。每次和父母拜访外婆家,遇见那些个姨父们,总要被搂进怀里好一顿刮蹭。脸被胡子扎,身体圈在怀里蹂躏。说不出的恶心感。
她每每挣扎生气都要换来父母的笑叹,你这孩子,他们跟你闹着玩呢,你干嘛这么生气。
她觉得自己父母脑子有问题,但她吵不过他们。只能奋力挣扎出来后,往外面找表弟们玩去。只要看见那些成年男亲戚,她铁定绕着走。免得无缘无故又惹来所谓“爱的抱抱”。所谓成熟男人的吸引力,要是有人跟她提起,铁定挨一脸唾沫星子。
宁鹤知很少跟父母出来走动。他的日常要么是跟那帮学校兄弟们打球,要么就在家里专心学习。
宁家没有矿,白嘉雁从小就耳提面命哥哥要争气,好好学习努力挣钱,发达了也要养自己这个好妹妹。
别人家都是弟弟吸姐姐血,宁家么,不管父母的心向谁,白嘉雁都发挥死乞白赖的精神,贪吃多拿不吃亏。
今儿个是外婆八十大寿,宁鹤知难得跟着家人一起去赴宴。果不其然,那些长辈看见白嘉雁,又按耐不住地上手了。
宁鹤知跟着父亲在一桌,浅斟自饮。白嘉雁混在儿童桌,扒拉了几口就吃饱了,正准备一群人去外面疯,就被叁姨父给抱满怀、举起来晃荡。yǔsℎǔщǔ.Ьíℤ(yushuwu.biz)
温热的大手钳住她的双臂。她眉头紧蹙,属于孩童的欢乐从小脸上消失不见。如果她是个男孩,这会儿都想脱了裤子滋他一脸尿了。抱抱抱,回家抱你自个儿娃去吧!
可白嘉雁是个小女孩,做不到当众脱裤子,也没有那么大的力气挣脱。她撇过头,朝着哥哥的方向,泫然欲泣。
哥哥正在低头饮酒,察觉不到妹妹的凝视。
好几分钟后,大人似是玩腻了不断挣扎的她,终于肯放开手。
白嘉雁溜达到哥哥那桌,趁人不备,脚丫子猛踩宁鹤知的小白鞋。没用的哥哥!踩死你!
宁鹤知吃痛,不明所以,还来不及问妹妹发哪门子疯,白嘉雁便一溜小跑地离开了。留下一个状似气呼呼的背影。
那天大家都闹得很晚,大人还要继续进行他们唯一的娱乐活动——打麻将。
白嘉雁早就累极倦极,俯在妈妈的怀里睡着了。
叁姨父在旁边观牌,见白容容一手打牌,一手安抚白嘉雁,主动说把白嘉雁先抱去二楼外婆的床上休息。
白容容正好落个轻松,赶紧将白嘉雁往他怀里推。
宁鹤知上完晚自习来接白嘉雁一起回家时,便见到叁姨父对着熟睡的白嘉雁耳鬓厮磨,煞是猥琐。
宁鹤知气红了眼,一拳凑上去,肉搏声淹没在洗麻将的碰牌中,打得叁姨父鼻青脸肿后,他拎住对方的衣领往下拖,年轻肉体长年运动的优势这时派上用场。
一脚踹他下半楼梯,惊呼间众人停了打牌。纷纷围过来问是怎么回事。
白容容呵斥宁鹤知没大没小,怎么对长辈的。这么多亲戚在这,要说你没家教。宁鹤知猩红着眼,冷哼一声,快步走到母亲面前,低声说了自己的所见。白容容一个踉跄,不敢置信,可自己的儿子向来是个乖小孩不会空口污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