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薇特催熟树种的动作一顿。她掐了掐手指, 反思自己最近对扎克利的关注是少了许多。
他这种状态多久了?
唔,好像是关德琳来了之后不久?
伊薇特有点心虚, 她是不是有了新朋友就忘了老朋友了?
这么说起来……她最近一直在帮关德琳种树, 上次测试惰性药剂的骨头她还没取回来看过。
伊薇特抿了抿唇, 随意在地上丢了一把草种, 催动草叶,将自己托到扎克利面前。
草叶生长的唰唰声与树苗生长的声音有微的不同, 关德琳下意识的回头去看, 发现草叶的目的地是扎克利的方向后, 她撇了撇嘴重新转回头继续播种树种。
哪怕有伊薇特在中间做调和,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讨厌。
“扎克利?”伊薇特轻声唤他。
扎克利眼睛眨也不眨,仍在出神的想着什么,伊薇特不得不催动草叶,将自己托高到与黑龙视线平齐的地方。
伊薇特伸手在黑龙面前晃了晃, “扎克利?”
扎克利的目光飞快聚焦, 他扫视了一下周围坏境。一切正常, 关德琳在仍在远处播撒树种, 面前细嫩的草叶卷着伊薇特的腰把她托举到自己面前, 生怕细嫩的草叶托不住她, 扎克利一边用翼垫在下面,一边伏低身子,龙头紧贴地面。
嫩草随着他矮下身子,把伊薇特放到地上。
“怎么了?你累了吗?我们回去吗?”扎克利问她。
“嗯,或者我们回去看下惰性药剂的试验怎么样了?”伊薇特仔细观察他的神色,“如果顺利的话我们可以先给一部分藏品涂上药剂了。”
“唔,好。”扎克利脸上没有对她遗忘了这么久试验的指责,但也没有喜色。整只龙好像还沉浸在刚才那种放空的状态里。
伊薇特掐了掐手指,迟疑着问他,“扎克利,你有什么心事吗?或者你遇到了什么麻烦是我能帮你的吗?”
“没有没有没有。”扎克利心虚的摇头,否定的话穿成了一长串。
他这幅样子就是写明了有啊!
眼看伊薇特的眉毛慢慢皱起来,扎克利否认的话卡了壳。
可这让他怎么问呢?
问她和关德琳都说了什么?问她我和普雷斯科对你来说谁更重要?还是问她能不能不走?
前两个他问不出口,他也说不上来哪不对劲,就是感觉怪怪的,后一个……也还是问不出口。
他知道她有多想家,她曾不止一次的和他表达过,还再三问他是否真的将信寄出去了。他不想让她为难,更害怕自己连让她为难的分量都没有。
“咳,”扎克利偏过头不自然的咳了一下,避重就轻,“我最近有些困惑想去问问普雷斯科。”
他确实想问问普雷斯科怎么看,这也不算说谎。
伊薇特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