苓国边境不知怎地,出了些怪事,彼时正值两国新皇即位,大赦天下。
牢里那些刑犯被恩赦,又开始了为非作歹鱼肉百姓的糜烂生活。
就在城里的百姓惶恐不安之际,那些重操旧业的混混,就像是衰神附体一般,一个个不是平地摔了骨折,就是喝茶被呛到闪了腰。
真是邪了门了。
有个不信邪的老赖吼了两声晦气,硬是偷了东巷一铺子的存银。
结果刚踏出门就磕到了柱子,当即摔了个狗刨,众目睽睽之下,表演了一波完美的后空翻。
那堆银钱就这么从他藏得极为妥帖的腰间掉了出来。
掌柜的都惊的目瞪口呆。
这惯偷儿也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更何况他铺子的柱子修的可偏了。
这些怪事多了,苓国边境也逐渐传出一个不成文的规定。
不许在此地做偷鸡摸狗之事。
结果没过两日,又补了一条,烧杀抢掠也不行。
有人说这地方定是风水好,得了神灵庇佑,做坏事的自有神灵处罚。
少了那些作恶多端之人,百姓们相处也更加其乐融融,亲如一家。
直到有一日,有个打更的撞见一道黑影窜过半空,把一袋被偷的钱银丢进一户人家,才恍然大明白。
百姓们感激那仗义的无名侠士,甚至还筹钱在城外给他立了座塑像,去祭拜还愿的人不在少数。
那塑像后来还被当作周边几城的守护神,不过也是后话了。
……
谷雨,阴。
西巷一家花草铺,青衫男子从花架上抱了一盆紫蕊花丛,放在桌上,浇了些水,又耐心的拿着剪刀把岔开的枝叶修齐。
“掌柜的,劳驾,挑盆花。”
门外应声走进一银发男子,他身上披着黑色斗篷,指尖勾着个折扇,在这凉爽的天气显得多少有些不伦不类。
他进了门就不住四下打量。
掠过摆满花草的架子,瞧见角落里一盆精心伺候的穗状白花,眼睛一亮,“就它了。”
这晚香玉开的真是惹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