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午间。
秦辞站在五福楼外面,远远的就瞧见一个穿着紫檀色常服的冷峻身影。
在熙攘嘈杂的人群中异常醒目。
那人手里拿着巷头买的桃子酥,走到他跟前,才发现只剩了点碎沫儿。
秦辞执扇一斜,好奇道,“怎么纸你也拿着?”
“这家手艺不错,”齐大人面不改色的解释道,“一会儿再去买点。”
秦辞好笑的敲了敲手,“我知道了,你是怕找错了铺子罢。”
……这人路痴的毛病,看来是改不掉了。
千晚冷咳一声,淡淡的睨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转身进了酒楼。
五福楼菜品主推一个鲜,虽然在这纸醉金迷的金陵城,算不上什么有名的招牌。
但它江南水乡的婉约布局,茶间常坐三俩遮面抚琴的女伶,嘈嘈切切的琴音仿佛掺了女儿家的哀思,吴侬软语,温软得紧。
这配置还是吸引了不少卖弄风流的文人骚客。
廊间挂满了客人题的墨宝,从当朝大儒到私塾先生,无一免俗。
千晚停步,皱眉指着其中一篇,“这字有些熟悉……”
姑奶奶好像在哪瞧见过。
秦辞笑着提醒,“这是齐阁老题的诗。”
千晚:“……”吃瓜吃到便宜爹身上。
“涣之!”
听到穿过走廊的一道掐着嗓子的呐喊,千晚嘴角轻微的抽搐了下。
果不其然,花袷衣攥着一块丝帕,穿着鲜亮的绯色华服,颠颠的朝着这边跑了过来。
一脸惊喜的看着千晚,捧着心口说道,“涣之,我方才还在心底念着你,这就瞧见了。”
千晚微微颔首,“花公子。”
“涣之……你与我生分了……”
花袷衣委屈的瘪了嘴,边说边用帕子擦着眼角,“父亲准备让我成亲了,竟让我娶一个……”
他找半天也没有合适的形容词,只好放过,“但是,只要涣之你一句话,我花袷衣哪怕出家常伴青灯古佛,都绝不会屈服的!”
这一副贞洁烈夫宁死不屈的模样,让千晚额前青筋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