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才听到她微弱的啜泣声,给这黑夜无端蒙上了一层燥意。
——
千晚回了房间,胸腔处的痛意猛地袭来,比先前更甚十倍。
她皱眉抚上胸口,默不作声的走回榻边,拿出装着凝香玉露的白玉瓷瓶,仰头服下,连着咳嗽了几声,就听见月寻衣焦急的声音在耳畔响,“真人,你怎么了?”
月寻衣俯下身,看着她唇边被血染过的痕迹,眉头攒紧,眼瞳恹深,“你吐血了?”
“没事,只是封了修为,策算有些费心神......”
千晚声音带着掩盖不住的倦意,平日清冷的语调,此刻慵慵懒懒的拖长了几分,但仍强撑着精神,半眯着眸子看向月寻衣。
毋庸置疑,月寻衣是极养眼的。
如今借着房间里的暖色烛光,看得更为清晰。
他的发质极好,乌黑浓稠,额前的几缕碎发微微卷曲,自然散落两侧,勾勒出他精致的下颚线。
蝶衣懂事的点缀在他发间,一种独属于刺樱与木香的纠缠味道,从他身上浅浅淡淡的递出来。
千晚目光慢慢往下。
长睫,凤眸,泪痣,微抿的薄唇都带着种若有似无的风情,分明是高瘦冷冽的身架子,偏又止不住的散发着一股漫不经心的媚气。
他真好看。
千晚眸色软了几分。
月寻衣不知道自己心里是如何想的。
他方才守在凌真人的门外,只是想确认她是否歇下了吗?
可是此刻,看着她沉静的目光几乎是分厘未落的注视着自己,一种微弱的期待,就像是即将破裂的瓷釉面,轻敲了那么一下,便迅速的爬遍全身。
“真人......”
他眸光翕动,轻轻唤了一声。
几乎是看清那人的眼神同时,那种期待忽然如野草般生长,似乎快要压制不住。
“......寻衣,你身上好香。”
千晚不清楚是从何而的燥热,只是有些迫切的,想更靠近眼前的这朵娇花。
她有些烦躁的伸出手,摘下禁锢那头乌发的罪魁祸首。
如缎般的发松散下来,轻轻扫过她的脸颊,千晚挟住一缕,放到鼻尖。
空气瞬间僵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