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沿海渔村里长大的孩子,自小家境贫苦,我那个名义上的老爸拐卖别人家的孩子,很早就被抓进了监狱,我妈由于当时怀着我大哥,所以没有进监狱,生活的艰难让这个家度日如年。
我妈一开始给人糊火柴盒度日,家里的饭经常吃了上顿没下顿,由于过去做下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村里没人愿意施以援手。
还好,我妈妈有些姿色,饿急了的她,开始在村里偷偷跟别人相好,换取一些柴米油盐,于是,在这种情况下,一个单身的寡妇九年间生了五个孩子,彻底成为了村里人人唾弃的荡妇。
村里任何男人走到我们家门口敢多看一眼,回家和自己婆娘都免不了一顿吵闹,女人们最喜欢的谈资就是看我们家穷得叮当作响,孩子们饿得一个个细脖大头,两眼无神。
我们兄弟五个,有一个共同的名字:野种!
我是家里最小的一个,我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也不关心他到底是谁。
从记事开始我惟一感兴趣的就是邻居家的饭菜,看他们的父母围坐在小桌前一口一口地喂他们,我只能眼巴巴地看着,然后转身回家,喝一瓢凉水。
母亲背负了一生肮脏的名誉,东拼西凑地到处借粮,把我们五兄弟养大,无论如何,她在我心里都是最伟大的母亲,在这个不怀好意的世界上,她惟一没有忘记的就是爱自己的孩子。
我依然记得的是小时候的晚上,妈妈会把我们五兄搂坐在炕上,给我们讲天上的故事,她总说,天上有一个看着人间的神,手里拿着一把劈雷的锤子,只要有人犯了错,做了坏事,就会用那把雷电的锤子惩罚他。
她让我们做好人,不要怀恨这个世界,要小心,随时会有雷劈下来。
后来,妈妈病了,一种我们当时看起来无药可医的重病,她不让我们离她很近,只有端饭的大哥允许走到床前,她盖着厚厚的棉被,却挡不住身体腐烂发出的恶臭,一行行黑水顺着床沿儿被缝流下来,到最后,她的鼻子掉了下来,用一张白色的胶布勉强粘住眼皮才能看清我们的模样。
最后那天,我妈把我们兄弟五个叫到床前,交代了我们一句话,这一生,要做一个让人看得起的人。
那是她对我们说的最后一句话。
之后,十五岁的大哥开始带着我们到处要饭,邻村邻县,挨门挨户地跑,看尽了白眼受够了奚落,无论别人嘴里说着什么话,我们只要能得到一个馒头,就要对他们微笑,那是大哥定下的规矩。
三哥在那一年的冬天冻死在桥洞里,大哥在第二年因为斗殴被人打伤,感染至死,我永远忘记不了二哥和四哥领着幼小的我在荒野地里挖坑的情景,我们在给比我们大不了多少的哥哥挖墓穴,用手。
二哥用肮脏的袖子擦着那永远也流不完的眼泪,每挖一下,就念叨一句,妈呀,你为什么生下我们?每挖一下,眼泪就掉进泥里,娘呀,我们想你……
我默默地跪在大哥的幕穴前,忽然感觉一股力量涌上心头,我伸出后,地面竟然自己裂开,裂出了一道好大的鸿沟,那是我第一次知道自己具有与众不同的能力!
那天,我们第一次吃了饱饭,在一个不起眼的乡村小饭店里,我一只手把开店的老板压在墙角动弹不得,我不知道自己的力量能做什么,但是我知道,再也没人能够阻挡得了我!
妈妈说错了,不能做好人,做好人是没有活路的,天上也从来就没有什么雷神,我才是掌握自己命运的雷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