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不屑冷哼,瞟了梅九陵一眼,牵着苏锦的手上了自家打马车,叫韩大少爷带路。
梅九陵瞟了一眼他二人相握的手,有些心塞心闷。活了小半辈子,他从来没有过这种不舒服的感觉。
后来他才知道,这是嫉妒。
很快来到韩家,韩家上下都快急疯了。
韩大少夫人见了苏锦顾不得羞愧与不自然,红着眼眶含泪相求。
苏锦心里一凛,看样子韩家这位孙少爷的情形是真的很不好。
既到了韩家,她自然不会拿乔,便忙进了内室。
苏锦一诊便知,这孩子落水受惊受凉,上岸之后奶娘和韩大少夫人又唯恐他在水里冷着了、给穿了太多衣裳,结果捂的太严实捂出了毛病!
加上落水的时候肺部呛水没有及时治疗,加上风寒发热,却只服用了安神定惊的药物,这才酝成了大症候。
苏锦先为孩子施了针,施针过后,懿哥儿便安安稳稳、呼吸绵长安睡了过去。
韩大少夫人眼泪哗哗又流了下来,连声道谢。
苏锦并不稀罕,将来也不想跟韩家有什么往来,这韩家虽然比当初房荫县里的顾家好一些,但也不是什么厚道良善人家,因此只淡淡应对,开了药方子交代叮嘱了几句便罢了。
韩大少夫人顿时又有些别扭不自在起来。
繁城是什么地方?小小的房荫县又是什么地方?
即便苏锦治好了东昌侯府的老夫人那又怎么样?那也不过说明她是个医术还不错的女大夫罢了!
她若是个男子也还罢了,可只是一个女子,医术再好又有什么用?在内宅中有了好名声,才有更多的女眷愿意找她治病,否则她算什么?
别以为在繁城郊外买了座不大不小的田庄便算的繁城人了,还早着呢!这般拿大,想来她这行医之路也走步了多远。
她小小的秦家跟自家比起来算什么?自家如此给她面子,她倒端着!
苏锦刚走出屋子走到廊下,韩大少夫人便追了上来,扬了扬手里的药方子笑问道:“秦夫人,这药方子上写着外壳无破损的干桂圆三两,这,这是什么道理?这桂圆滋养补益,用来炖汤或者做羹粥都是极好的东西,可却从未听说过还能入药,秦夫人能不能解释解释?”
梅九陵顿时有些不快:“韩嫂子难不成不相信苏娘子?别的大夫可没有苏娘子的本事,她一出手懿哥儿便睡得安稳了,所言也对症,开出的药方子怎么可能不可靠?韩嫂子只管听从医嘱便是!有道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韩嫂子这样,倒不如不用苏娘子的方子,以免有个什么说不清楚。”
韩大少夫人没想到梅九陵如此明摆着袒护苏锦,脸上顿时有些尴尬。
苏锦感激的看了梅九陵一眼,梅九陵这番话简直说到了她的心坎上,只是有些话她作为当事人不太好说,梅九陵说的可比她自己来说要痛快多了。
不过苏锦是个很认真的人,病人家属不是专业人士,又过于担心患者,有的时候难免会忍不住提出一些疑问,无论前世今生,对于这一类疑问,苏锦即便心里不以为然,也依然会很耐心的解释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