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罗姨娘声泪俱下好不可怜:“呜呜呜妾身知错了,妾身只是恼秦夫人傲慢、不把妾身放在眼里,所以才——妾身只想给她个教训,并没有别的意思,呜呜呜......”
苏锦心里冷笑,只是想给她一个教训?没有别的意思?
罗姨娘想来点狠的害她辩无可辩,自己对自己下了狠手,结果弄巧成拙。
若非她无意中注意到罗姨娘发髻上原本插着一对小金钗结果只剩下一支、而那伤口的血流的实在有点多,只怕今日就真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她区区一个七品校尉的妻子,伤了四品副将的爱妾,罗姨娘不依不饶起来,她指不定要被她如何作践羞辱。
罗姨娘不但说的轻巧,到了这时候还倒打一耙?
“不把罗夫人放在眼里,这话从何说起?我似乎从来没见过罗姨娘吧?”
罗姨娘似早有准备她会这么说,当即便道:“怎么不是?之前我瞧你没地方落座,好心好意请你过来一道儿坐,你却压根不搭理我!”
苏锦:“罗夫人怕是言重了吧?我丈夫是七品校尉,我自然跟校尉夫人们坐一桌,怎么好跟罗夫人坐一处呢?那不是成了不知体统、不知身份吗?”
“你!”罗姨娘又羞又怒涨红了脸,眼泪汪汪看向蒋副将。
今日前来做客的女眷们只有罗姨娘一个是妾,余者全都是正妻,即便有侍妾或者通房跟随,那也是作为正妻的丫鬟跟在身边伺候。
绝对没有妾室坐在桌旁用饭的。
罗姨娘既是罗家的庶女,又得蒋副将宠爱,且蒋副将的妻子又不在这儿,她一向来高调惯了,众人不敢得罪蒋副将,自然也不会当着她的面嫌弃鄙夷她,至于心里是怎么想的就难说了。
苏锦这话明着是在说她自己,可听在罗姨娘耳中,分明每一个字都是在嘲讽她啊。
这是她的痛处,还没人敢当着她的面这么说过,她怎么受得了?
一时间,现场鸦雀无声。
宋副将也不由得咋舌,暗暗瞟了苏锦一眼,这秦夫人还真是......什么都敢说!
蒋副将的脸已经黑的如同锅底,冷冷瞟了苏锦一眼向罗姨娘道:“我看是你多心了,秦夫人并没有那个意思,向秦夫人陪个不是,这事就算过去了。”
罗姨娘委委屈屈看向苏锦,应了声是,委委屈屈向苏锦道歉。
苏锦倒是没有再不依不饶,平静接受,此事就算作罢。
蒋副将脸更黑了,冷冷丢下两句场面话,带着罗姨娘离开了。
他叫罗姨娘向苏锦道歉没错,但苏锦区区一个七品校尉的妻子,凭什么敢大模大样的答应下来?简直可恶!
哪怕罗氏只是个妾,那也是自己蒋某人的妾,不看僧面看佛面,苏氏怎么敢?
马车里,罗姨娘嘤嘤嘤又掩面哭上了,“将军,您瞧见了吧?这苏氏太狂妄了!根本没把将军放在眼里!她恨罗家,只怕早就连将军也恨上了,有了机会便给将军没脸......”
蒋副将冷笑:“她算什么东西!敢给本将军没脸?”
她就是那个秦朗的妻子?很好,他倒也想看看,那秦朗有多本事,才有如此张扬跋扈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