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将军真的没有不舒服吗?哪怕一点点不对劲还请郑将军也一定要对我说实话呀!比如说,郑将军五脏六腑、筋骨关节什么的,都没有什么不舒服吗?或者是头晕?”
郑冠卿更心虚愧疚了,之前怎么就不能好好的说话呢?这下好了吧?反倒害她担心。
虽然看她这般为他担心,他心里暗暗的觉得有些高兴。
尽管她是站在大夫的角度,可他还是高兴。
郑冠卿算是看明白了他这位未婚妻——前未婚妻是多么认真执着的一个人了,这样的她在他眼中变得更加可爱。他强迫打断那乱七八糟的思绪,故作认真的感觉了片刻,方对着她摇摇头笑道:“我真的没有什么不舒服,如果感觉到了,一定告诉你。”
“嗯,”苏锦也只能选择相信他了,毕竟在这破地方什么都没有,什么检查也没法做。“若有不适,无论什么时候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千万别怕麻烦!说句不太好听的,我的命跟郑将军您的命如今可是连在一起的呢!”
末了苏锦半玩笑半认真的笑着道。
要知道这地儿只有他们两个,别说她还是个大夫了,就算不是,万一郑冠卿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军营里那些人也非把账算在自己头上不可。
即便不算全部,起码也要算一大半的。否则,他们跟朝廷、跟敏国公府如何交代?
郑冠卿毫不意外的又把这话往歪处去想了,心里的喜意蠢蠢欲动压都压不下去,唇角也不自觉扬了扬,“好,我记住了!”
不管是哪种连在一起,反正他听了这话就是高兴。
苏锦起身:“将军在这稍候,我去将那只野羊处理了。”
郑冠卿忙道:“还是我来吧!”
他本意便是不愿她看到那般污秽血污才说在这处理了,怎能让她去动手呢?
可苏锦担心他的身体,哪儿肯让他去?笑吟吟道:“郑将军放心,这点儿小事还难不倒我!您有伤在身,余毒未清,还是让我来吧!”
不等郑冠卿说什么,苏锦已经过去将那头野羊给拖过来了,取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划破羊皮,切割下完好的大块羊肉。
郑冠卿看她面不改色、神色轻松,眼底一片平静淡然,哪里怕什么血腥污秽,这动作从容不迫如行云流水,根本就跟切豆腐似的,一时有点目瞪口呆。
这跟他想象中的画面实在是相差太远太远了,以至于他都不好意思说他来了。
郑冠卿不觉失笑:“你胆子倒是挺大的!”
苏锦抬起头冲他笑笑:“胆子挺大?哈哈哈,莫非之前郑将军以为我会害怕吗?郑将军怕是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了,比这恶心可怕的多的伤口我都处理过,这算什么呀!”
姐还解剖过人体呢,还有带把的那种,不敢说,怕说出来吓死你。
“......”郑冠卿嘴角抽了抽,不觉也哈哈大笑起来,“的确是我忘了!”
他轻轻笑叹,看着苏锦,眸光渐渐的又变得深邃起来,她是侯府嫡女,锦衣玉食、奴仆成群,哪里用得着学医?
学医这种事,堂堂一个侯府小姐怎么可能没有缘由的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