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么一来,倒是白白便宜了赵明涟这个混蛋了。
他纵不甘,此时也无能为力。
赵明涟懵逼了,怔愣在那里一下子反应不过来。
这是......什么情况?
父王都不反驳的吗?还有世子也是,这到底是什么事?他就认了?
秦朗眸光亦敛了敛,无声冷笑。他这宁王叔还真是豁的出去,跟他那父王比起来似乎也不逞多让,不愧是兄弟。
或者说,不愧是皇室子孙!
此事若说宁王毫不知情秦朗压根不信,可宁王把锅全都甩给了宁王世子,而宁王世子又接下了,他也干涉不得。
就像端午那日一样,没人想得到他的阿锦会站出来揽下那一切一样,宁王世子既然承认了,也没人能质疑。
二者区别只不过一个是主动的、一个是被动的,但是效果都一样。
宁王世子连连磕头求饶,宁王也老泪纵横,俯首哽咽道:“父皇,都是儿臣管教不严啊,让父皇替儿臣操心,是儿臣的错!还请父皇息怒,保重龙体啊!否则、否则儿臣真是万死难辞其咎了!”
元丰帝冷笑:“你们这是把朕当傻子耍吗?嗯?明萧,当真是你?”
宁王世子名唤赵明萧,此时的他已经迅速进入了角色,闻言重重磕头,一脸菜色与愧疚:“皇祖父,是孙儿的错,此事是孙儿自己做的,跟父王没有关系,求皇祖父恕罪啊!”
“你好大的胆子!还有脸求朕恕罪!你、你——”元丰帝怒火又高涨起来,冷沉沉质问:“这是为何?为何要这么做?”
宁王世子一脸的羞愧与纠结,“孙儿、孙儿......没了卢家之后,孙儿手头上有些紧,所以、所以才会一时糊涂啊!”
“你!”元丰帝万万料不到会是如此荒唐的理由,更气了,抓起一本奏折便朝宁王世子脑门上砸了过去,恨声骂道:“没出息的东西,宁王府是缺你吃了还是缺你穿了?堂堂凤子龙孙竟会为了手头紧干出这种事!你、你简直丢人!丢尽了皇家的体面!”
宁王世子不敢分辨,满面通红连连磕头求饶。
宁王则愧疚万分的扮演着慈父和失望的严父、愧疚的儿子三种角色,转换自如、融会贯通,同样苦求不已。
秦朗面无表情看着他们父子的表演。
赵明涟觉得自己身为宁王府的一员什么都不做好像有点不太好,可是他到现在还是一头雾水,完全弄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被皇祖父那极其难看的脸色吓住,更不敢胡乱多嘴,想了想,索性俯首做规矩状,什么也不说。
元丰帝怒骂发作了一通,宁王父子俩一唱一和、认错态度极好,元丰帝的火气也渐渐消了。
不然能怎么样?这种事倘若是臣子所为,不用说,他早就下旨抄家流放了,可这是他嫡亲的孙子啊。
如他这般年纪大了,一方面对后辈更容易心软不忍,另一方面身为君主猜忌心也更重,这是无法调和的矛盾。
元丰帝阴沉沉的盯着宁王父子半响,最终下了判决。
高明赌坊所有人等一律按律处决,发官府通告寻找苦主,予以补偿伸冤。
至于宁王世子,自今日起废黜,夺一切职务,闭门读书,不得踏出宁王府半步,若有再犯,两罪并罚。
宁王教子无方,自今日起降为郡王,罚奉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