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安只得拼命的安慰自己,等秦朗来了就没他的事了,等秦朗来了就好了。
下人躬身进来禀报,定郡王求见。
谦王消了一半的怒火唰唰唰再次暴涨,厉声怒斥:“叫他滚进来!”
谦王的暴怒声秦朗在院子里便听见了,不由扯了扯嘴角,有些无语。
他这父王养气功夫还是不行啊,赵明安多半遗传了他吧?不然也不会被武王世子兄弟随便挑拨几句便脸黑如锅底。
秦朗淡定自若走进书房,丝毫不慌。
众仆役战战兢兢,瞧见定郡王如此镇定,无不暗暗佩服钦慕:郡王爷真好胆识,多么有大将之风,不愧上过战场的啊!
就这份风度,便是世子爷都不如呢。
秦朗刚推门进去,便有一物破空朝他砸来,同时而起的还有谦王“逆子!”的大骂。
秦朗皱眉,身体一偏、随手一抄便将那一方将近尺长的长方体形白玉镇纸抄在手里,“父王,这是何故?”
谦王见他不但将那镇纸接在了手里、并且还接得轻轻松松跟玩儿似的,脸上连点儿惊惧后怕的神情都没有,更气了,瞪大眼睛指着他气急败坏:“你、你、你这个逆子!逆子!”
秦朗更纳闷,忍不住凉凉的瞟了赵明安一眼,这混蛋又告什么状了?
“父王,儿子不明白。发生什么事了?”
“你还有脸问!”谦王觉得自己随时都有可能给他气晕过去,怒气冲冲:“你干的好事你还有脸说?”
秦朗一脸疑惑:“请父王明示,儿子真的不明白。”
谦王哪儿好意思说?他也要老脸的啊!
这事儿他本来就是私底下偷偷叮嘱赵明安的,让赵明安见机行事。
毕竟他总不好明目张胆的显露自己这个目的,说出来到底不太光彩。
更何况如今还失败了,更没脸说了。
他能说他原本想让他们设法将皇上请来府中做客、结果还没成吗?
传出去武王等岂不笑死他?
万一传入父皇耳中,怕是更要疑心他居心叵测。
这事儿赵明安不会往外说,秦朗,那就不一定了。
对于这个儿子,谦王不得不承认,自己一向来都是看不透的。
于是秦朗就这么很苦逼的听着谦王气急败坏的好一通骂,听得一头雾水。
谦王这些咒骂对他来说根本半点用处都没有——一个他压根就不在乎的人,骂不骂他对他来说能有什么影响吗?当然没有啊!
只是,他不太乐意这么平白无故的被骂。
至少让他知道原因吧?无论这个原因是不是有理有据的、无论是不是他能够接受的,总得有一个吧?
谦王这简直疯了,压根对他的发问视而不见,只管他自己痛骂的痛快。
什么目光短浅、只顾蝇头小利、什么毫无兄弟友爱之心、什么上回他说的话全都白费了、什么还以为他是真的改过了,原来根本不是......
看他怒火中烧、痛心至极的神情,秦朗心中越发疑惑。
见自己无论怎么问都问不出个所以然来,谦王根本就不听他的,秦朗索性也就放弃了。
他忍不住冷冷瞅了一眼赵明安,这混蛋别的本事没有,上眼药一流啊。
真够可以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