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绣好险没站住脚,这厮脸也忒大,一番话到将自己抬得高高的,想着还要打听火油一事。
“只盼着杨员外不要记恨在心,别悄么声儿又来寻我家的事儿,上回万幸躲过一劫,再有一回,只怕……”元绣似乎被吓到似的,软了软声音,杨老财这才找回场子,冷哼一声,边上随从又小心翼翼地扶着他上车。
等杨老财走了,元绣才分外客气的将知县府上车夫送出去,末了又加了一句,“今儿叫您看了场笑话,劳您回去帮我提一嘴,毕竟这杨员外经营多年,我们这些平头百姓哪里能得罪得起呢?”
那车夫笑,“这是自然,夫人早说过,您是府上贵客,不能叫您出事,今儿这番,回去必定要一一秉明。”
元绣自然再三道谢,又塞了一把铜钱,声音爽朗,周围人自然也能听到。
“今日难为您老人家跑一趟了。”
人都送走了,元绣才有空清点今儿送来的东西。
因着粮食被烧了,仓房便显得空落落的,一共堆了两堆,一堆是知县夫人送的,一堆是杨老财的。荷香取了笔墨纸砚过来,元绣一样样记上。
杨老财那一堆东西看着多,实则没多少,元绣在心里大致估了个价,要算起来,他拉过来的东西补贴被烧掉的粮食是尽够的。
除了几匹布料,还有些首饰珠花,不过这些东西看着都旧得很,也不知放了多久。虽说那些布料看着泛黄,但做成衣没什么妨碍,料子看着也都还算不错。
余下都是些乱七八糟的摆着好看的玩意,看着也膈应,索性一起码在仓房角落了。
再看知县夫人送的那些就显得格外厚重了,布料拿了整整十匹,都是细棉,这颜色也老幼皆有,管一家人做衣裳是尽够的,再其他的补身体的药也有几盒,另有细粮若干,南方的碧梗米,金丝米,甚至还有一个小口袋装着腊肉。
荷香一样样的往外拿,元绣便一笔一笔记上,虽说是知县夫人给的,但有来有往才是人情,知道人家送了什么东西,往后若是回礼,也有分寸。
正记着的功夫,就听荷香一声惊呼,元绣低头,荷香便把手中匣子递过来,除了几只做工精致的簪子镯子,还有两张地契。
一张是靠近双井村的十亩中等田,另一张是靠着元绣买的庄子边上的五亩上等田,单这些地便值不少银子了。
主要是这些地选的也很巧妙,离这儿都不远,元绣也方便打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