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大恩大德,我不敢忘!”
元绣摆摆手,开始念纸上方才写下的内容,“这月钱我都安排好了,从下月开始,你月钱便涨到五两银子一月,宋庄头也辛劳,便涨到三两银子一月,老马得赶车来往府城,也是苦累的活计,所以这月钱也是三两银子,你娘子她看顾果子林,这是个细致活儿,且出息也高,月钱便也涨到三两银子,余下做饭的葛叔,涨到二两银子,毕竟现下作坊里的饭菜也须得他来,还有银花婆婆每月便给一两银子,小红一月也得五百个大钱儿,庄里活计她都没少干。”
周管事把纸接过来,这月钱跟京里富贵人家月钱都差不离了,心里对元绣愈发感激。
元绣每月都是拨了银子,叫周管事对过以后去发月钱,不光庄里长工短工,连带着作坊那些帮工的,月前也是周管事给发的。
“蒋小兄弟的月钱怎么算?”周管事问元绣。
蒋横的月钱元绣没跟周管事说过,所以现下周管事才提了一嘴儿,元绣想了一番,在那张纸后又补了。
蒋横一月二两银子,荷香一月一两银子。
荷香肯干,糖坊活计没少帮忙,且人又机灵会来事,元绣是想着以后好好带她,能叫她也撑起来。
周管事得了吩咐,点点头又出去照着纸上的名儿挨个说了一遍,大家伙儿知道涨了工钱,干活愈发卖力。
蒋横听过这工钱以后跑来找元绣,非说自己愧不敢当,元绣笑他丢了从前那股劲儿。
“从前府上大老爷手下管事的,一月月钱也才三两银子,你一月给我二两,叫我自觉当不起。”蒋横如今性子愈发沉稳,但却丢了从前话多机灵的劲头。毕竟遭过那府上采买陷害,又平白挨了一顿打,险些丢了命,哪怕元绣把他带回来,又养好了伤,他心里还是没过去。
“这油全榨出来以后,能得大几百两银,你又不是吃干饭的,这月钱是你应得的。”元绣耐心解释。
“您救了我性命,现下又供我吃穿,我不过稍干些活,分这个钱那个钱,叫我良心难安。”蒋横哽咽。
元绣摇头:“你这傻孩子,早先我跟你说过,多攒些钱,谁料因为这番话你受了苦头,什么良心难安,要说起来,该良心难安的是我。”
“姐姐可不要这样说,咱们都不该良心难安,真正黑心烂肺的是那些小人。”蒋横咬牙切齿道。
元绣知道他心里苦闷,也没劝他看开,“你那些银钱都攒了许久,叫人陷害过后,一文不剩的被赶出来,狠吃了一番苦头,这事儿迟早得叫那采买遭报应,嬷嬷身子不适,我一时没法儿顾及这些,待年后咱们再商议如何行事,也叫那小人尝一番苦头。”
蒋横摇头想说算了,元绣却不应,这坏人若叫他一直逍遥下去,真真叫人气的肝疼。